果然,陈葵的脸更红了,尤其被推着趔趄了一下,还被赵安业伸手扶住,他就烧红得厉害,跺脚羞恼地看着自己亲娘,“娘!”
娘没理他,啪一下把门给关了。
陈葵:“……”
赵安业也觉得尴尬,但心里还是偷喜笑了笑,然后磕巴着对陈葵说道:“……咱、咱不然过去坐坐吧。”
说着他就指了指摆在院子里的桌子,陈葵没得法,只好红着脸点头,两人坐了过去。赵安业手忙脚乱地端茶倒水,又抓了一把盘子里的香糖果子递给陈葵,乐呵呵笑道:“快吃!”
说完,他又开始剥瓜子,剥了一小抔又捧给陈葵,仍是乐呵呵笑道:“快吃!”
陈葵红着脸说了一声“谢谢”,正打算接,背后突然紧跟着也响起阴阳怪气的一声:“快吃!”
扭头一看竟是赵安月,这疯哥儿学着赵安业的模样,也捧着一把瓜子送到林青锋面前,怪模怪样地扯起嘴角说道:“快吃!”
陈葵立刻缩回了手,满脸红得要炸开了。
赵安业更是气,跺脚狠狠瞪过去,“赵安月!”
赵安月冲他摇脑袋,吐着舌头一阵“略略略略略”。
林青锋失笑摇头,倒是接过了夫郎手里的瓜子,也开始剥了起来。
院中的其他汉子也有样学样,也各抓了一把瓜子开始剥,剥好了就递给身边的夫郎。
只有小满看一眼李介丘,再看一眼林青锋,又再看一眼羌原,然后认真地点头,最后伸着小爪子也开始认认真真地剥瓜子。不过他是给自己剥的,剥好一大把再全喂进嘴巴里,塞得鼓鼓囊囊,香得他眯眼直笑。
好吃是好吃,就是嘴巴容易起泡。
灶房里饭菜飘香,没一会儿就吸引来不少满村闲耍的孩童,一个个盯着满院的红布有些局促,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都不敢进门,最眼睛又直勾勾盯着桌子上的瓜子果糖。
杨禾今天高兴,瞧见后立刻捧起一大把,走出去一人分了一把瓜子糖果,笑道:“拿去吃吧!”
小娃娃们眼睛都亮了,一个接一个脆生生地喊起来:
“谢谢禾叔!禾叔恭喜恭喜!”
“禾叔成亲啦!百年、百年……百年白头!”
“是百年好合!谁要当一百年的白头发老头啊!”
“哦……禾叔,百年好合!”
……
这些小娃娃大概六、七岁的年纪,整日都是结伴地满村耍,这时候刚巧摸到这边,可不就蹭上喜糖了。又说了些讨喜话,杨禾听了就觉得高兴,挨个挨个摸了脑袋瓜。
同心同德
今天的天气好极了,圆盘般浅黄明亮的月亮悬在半空上,温柔如一泓水铺在天上,清辉垂泄而下洒落人间。
今夜的饭菜准备得差不多了,好几个人进了灶房,你一盘我一碗的端出去,汉子们就在院中摆桌摆凳,又再放上几盏灯,虽然是夜里,但月光配上灯烛,一样是亮堂堂的。
又是满满当当两桌人,但人们都没急着吃饭,而是兴奋起哄般围住两个新人,赵安月更是蹦跳着拍手嚷嚷:“拜堂!拜堂!”
也有比赵安月还傻得冒泡的,阿南仗着自己的汉子,块头大嗓门大,也跟着拍手大笑着嚷起来:“快拜堂!拜堂!”
两人一喊,小满也嘻嘻笑起来,围着一对新人转圈,拍着小巴掌连连道:“拜堂!拜堂!”
小娃娃也不懂什么是拜堂,全看赵安月和阿南在高兴地喊,他也就学着喊了起来。
可不就该拜堂了,这喜事办得随意,全凭主人家自己高兴着怎么来,也没请个傧相。这时候拜堂,那词都是做客的几人齐齐喊的。
有赵安月带了头,叶小尘、李介丘、赵婶陈婶等人也跟着一块喊,脸上堆满了畅快的笑。
“——一拜天地!”
新人笑了又笑,朝着天地拜了拜,融融月华倾泻一身,红裳落下一片银辉光亮。
“——二拜高堂!”
两人的高堂都不在,不过约好了朝着杨禾父母的坟茔拜,两人还约好婚后去祭拜杨禾的父母。
“——夫夫对拜!”
二人又再转身,披星而立,先是四目相望着看了又看,迟迟俯不下第三拜,都瞧着对方眼中那仿佛融了月华的温柔眸光。
看热闹的赵安月可急了,踮着脚嚷道:“哎呀!别看了别笑了!赶紧拜啊!拜完了,你们夜里关着门想怎么就怎么看!”
杨禾小声说道:“这小哥儿,现在半点不怕你了!”
羌原也望着他,低低笑了起来,“还是先拜吧,看他好像急得要来按我们的头了。”
两人低语了两句,又才相互笑着望着俯下最后一拜。
赵安月兴奋地拍手:“礼成!撒花撒花!”
叶杏花眼睛发亮,一听到“礼成”两个字立刻挽着小花篮冲前去,冲着二人撒花。只是小姑娘个子太小,虽然是牟足劲往两人脑袋上撒,但那些五颜六色的鲜艳花瓣最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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