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话刚刚出口,羌原就自然地接了过去,“你不是给我做了衣裳吗?在柜子里,我看到了。”
杨禾:“……”
杨禾决定保持沉默,可等他看到锦盒里的玉兰簪子时又没忍住,惊叹道:“真好看!”
这簪子通体雪白,瞧着像玉,可摸起来又很结实。杨禾只戴过木簪,从没见过这样的簪子,就是南珠阁里也没有见过。玉兰花瓣雕得栩栩如生,簪柄还有树枝的纹理,雕得是活灵活现,真如一枝刚从梢上折下来的玉兰。
羌原看他喜欢,微微弯了弯嘴角,“戴着试试。”
这也是和秦执学的!这人追求女子和小哥儿那是非常舍得,什么穿的戴的成箱成箱往人跟前送。只是秦执是个情场老手,喜欢时是真情实意,转头忘了也是真忘了,变心极快。不过大多时候都是好聚好散,他看上了谁也不会强迫,讲究个你情我愿,更不会招惹良家女子,故此名声上倒还好。
杨禾听羌原的话将这簪子戴上了,戴好后才想起问道:“很贵吧?”
羌原先是摇头,然后张嘴就吐出一个让杨禾心慌的数字:“不贵,五十两吧。”
杨禾:“???”
什么玩意儿?五十两?他顶了个房子在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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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禾急急忙忙把簪子取了下来,慌张地塞到羌原手里,急得语速都快了很多,“太贵了!我不能要!”
他把簪子取下来,满头的黑发就靠这簪子挽住的,这时候没了簪子,黑发如瀑倾泻而下,柔软地垂在背后,浓密自然。
瞧着很柔软,羌原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另一只手又握住簪子试图往他头上挽,一边说道:“这是象牙雕的簪子,所以贵一点也正常。”
杨禾又是一惊,下意识就扭过头朝羌原看,大惊失色道:“象、象牙?就那个很大很大象?听说它鼻子可长了!它的牙齿也特别贵!”
他转头转得猝不及防,若不是羌原懂功夫,反应也极快,只怕这时候簪子尖端已经刺到他脸上了。羌原倒转了簪子的方向,又捏住杨禾的下巴,将他蓦然转过来的脸掰了回去,固执地捏着簪子往他头上挽。
簪子这样文雅有秀气的东西羌原从没用过,他对自已向来都糙得很,穿一身黑沉沉没什么花纹的衣裳,再束一条同色的发带,整个人都黑扑扑的,浑身上下唯一一点装饰恐怕就是右耳上的耳坠子了。他不太会用簪子,给杨禾挽了好几次都失败了,但还固执得重复下一次。
努力多次,仍旧失败。
羌原有些挫败地低下头,将簪子塞回杨禾手上,垂眸问道:“你刚刚是不是困了?我回来的时候瞧你好像在睡觉?”
困了就正好去睡觉,睡觉可不用扎头发,也不用插簪子,都正好,这可绝对不是因为自已不会!
杨禾看塞过去的象牙簪子又回到了自已手上,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先是点点头,小声应道:“是有些困了,这太阳晒着太舒服了。”
末了,他又问道:“你哪儿来的钱买这么贵的簪子?秦老板给你很多月钱吗?”
秦执确实给他算月钱了,虽然羌原承诺给秦执做三年的护卫,但大少爷是很大方的人,月钱上从不吝啬。
“给了。”他听了杨禾的话,先是点头,又继续补充道:“还有以前走江湖赚的钱。那时候帮官府抓通缉犯,榜上有悬赏,一个江洋大盗就足有五百两。有次在京城正好遇到他们追捕盗了好几个大墓的摸金客,活捉能领赏银一千两。有时候镖局不敢送的货也会请我帮忙,一趟至少也要几十两。”
杨禾刚开始还掰着手指算,瞧他到底赚了多少钱,可算着算着就发现自已十根手指不够用了,这实在是太多太多了。
他只好又放下手,好奇地问道:“京城?你还去过京城?”
杨禾一辈子都困在这个小镇上,甚至在今年之前,他都很少离开四甲村,睁眼后所能看到的都是黄土灰墙。他听羌原提起不自觉流露出几分好奇和激动,大睁着眼睛看他。
羌原却不觉得有什么特别的,很随意地说道:“去过。以前去过的地方很多,京城……除了人多了些,没什么特别的,还吵得很。不过你要是想去的话,我带你去。”
杨禾眼睛亮晶晶的,连手里的象牙簪子都忘记了,他撑着手将脊背立起来,好奇地问道:“那你还去过什么地方?有哪些比较好玩?”
好玩……杨禾说的好玩自然和自已理解的不太一样,不能一路打打杀杀,得是看看景吃吃东西的好玩。
他想了一会儿说道:“陈仓府还不错,民风淳朴,气候也好。那里有一个乌榜镇,是有名的水乡,他们平日里出门也是行水路坐船的,卖吃食、货物的摊子也都摆在船上,也可以瞧瞧。还有白岭城,那儿有一座很高的雪山,也挺稀奇的。”
刚刚听到水乡的时候,杨禾就已经惊得眼睛都舍不得眨了,听着听着竟然还有雪山,忙激动问道:“雪山?山上全是雪吗?”
这羌原还真不知道,他那次只是接了镖局的单子偶然到的白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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