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所谓的鸡碎熟食其实就是用鸡心、鸡胗、鸡肠等肉类卤煮,加八角、香叶、茱萸、葱姜等不少料,再配着冰糖、酱汁卤煮,那味儿闻着也酸辣。
这鸡杂吃得少,叶小尘之前没有做过,他看到这个摊子就来了兴趣,睁大了眼睛问道:“这个、怎么卖的?”
小贩立刻捏起一个自制的竹节碗乐呵着说道:“十五文一碗!”
好贵!这两文就可以买一个肉包子了!这十五文才这么小一碗!好亏!
刚刚才赚了大钱的叶小尘此刻就抠门起来了,咬着嘴唇看了好一会儿,拿不定主意。就在他想要扯住李介丘的袖子离开的时候,旁边这位大款儿已经把铜板掏出来了,阔气地放在人家的摊子上,说道:“装一碗。”
叶小尘:“???”
“别……好贵的!”叶小尘扯住李介丘的袖子,凑过去小声嘀咕道。
李介丘也学着他的样子,贴近他的耳朵,悄悄说道:“你不是没有吃过吗?我们这是知已知彼,这以后都是竞争对手,你好歹要知道别人的味道吧?”
叶小尘说不过他,那一竹碗的小食已经送到他手里了,小贩还笑嘻嘻地说道:“夫郎慢慢吃!”
那竹碗看着不大,竹筒却砍得很深,真装进去的东西不少,除了鸡胗、鸡心类的鸡杂,叶小尘瞧着还有藕丁、豆干,红油卤汁又香又辣,鸡杂的肉质鲜嫩,吃起来很有嚼头,藕丁是脆脆的,口感也好极了。
叶小尘眼睛一亮,用小竹签插了一块鸡胗喂给李介丘,高兴地说道:“好吃!你尝尝!”
这还在人家摊子前呢,那小贩听了这话,笑得见牙不见眼,顺着说道:“那肯定好吃!小的做这个都八年了!这手艺没得说!”
李介丘微微弯下腰,将叶小尘喂给他的鸡胗含进了嘴里,细细吃了两口,笑着望进叶小尘眼里,用腻死人不偿命的温柔语气说道:“没有你的手艺好。”
叶小尘立刻挺了挺脊背,高兴地冲他笑,轻快的笑声抑制不住地从他唇齿间漏了出来。
小贩:“……”
罢了,罢了,你们甜蜜就好,不用管我的死活。
小贩干巴巴笑了笑两声,像是没听到一般收拾起摊位来,假装自已很忙。
李介丘这才回过神想起这摊主人,后知后觉发现自已这话当着正主的面说太过分了,他颇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揽过叶小尘离开了,一边走还一边问:“还想吃什么?”
叶小尘暂时没看到感兴趣的,他正专心致志吃这碗鸡碎熟食,再时不时叉着喂给李介丘。那碗里明明还剩着一根小竹签,偏他仿佛断手断脚,像个大老爷般等着人喂进他嘴里,享受得很。
吃过这个,李介丘又给他买了一碗煎鸟蛋,都是平常没有吃过的东西。
一边走一边逛,这街上热闹得很,除了卖吃食的,还有表演杂耍的,吞剑喷火看得人眼花缭乱。
“我的天!好厉害!”
叶小尘手里又换了新的,是一碗甜口的酥酪,李介丘说他吃多了咸辣的,吃点酥酪润一润喉咙。这酥酪是用牛乳、鸡蛋、冰糖做成,有点类似现代的双皮奶,只是配料没有那么丰富,只满满盖了一层熬煮成沙的红豆。
他手里捧着吃食,正眼也不眨地死死盯着玩杂耍的技人,看得津津有味。
李介丘也看了个稀奇,这些杂技表演在现代几乎快绝迹,他也从来没有亲眼见过,也是难得看了个新鲜。可看着看着,他忽然发现这表演吞剑喷火的人群旁还有一群孩子在表演杂耍,大的不过十三、四岁,小的七八岁。
他们年纪小,玩不来吞剑喷火,最多是转盘子、顶碗,比不得那头有趣热闹,所以看的人也不多。
但其中那个最小才七岁的男娃娃仍是挂着笑抱着一个圆盘子,转了圈,逢人就说,“谢谢大老爷捧场!谢谢大老爷!”
李介丘一眼就认出来了,中间那个转盘子的男孩儿就是上次义诊碰到的那群娃娃中的大孩子。
看热闹就罢,给钱可不行!
那男娃娃抱着盘子转悠了一圈,上面就孤零零丢了两个铜板,更多的人是觉得扫兴扭头离开,或是不耐烦地推开,嘟囔一句“没钱”。那个子小小的男娃儿脸上情绪没有变化,仍是挂着讨好的笑,说着吉祥话,“谢谢大老爷!您慢走嘞,下次再来看啊!”
眼看着圆盘子伸到跟前了,那娃娃抬起头朝他露出大大的笑脸,说道:“谢谢大老爷!”
真甜
“谢谢大老爷!”
这脆生生的一声童音把叶小尘的注意力也拉了回来,他懵懵地盯了那男娃娃一会儿,才又顺着看向那群转盘子、蹬碗的娃娃团,也是看得瞠目结舌,连声称赞。
“哇!好厉害啊!”
刚刚还舍不得掏钱买吃食的叶小尘看了一场杂耍,然后从小挎包里掏出几个铜板放进了那个圆盘子里,铜板落下发出“锵——”的一声。
叶小尘掏了钱,还微微俯下身子轻轻摸了摸男娃娃圆乎的脑袋,轻声细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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