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倌儿也一愣,又盯了盯羌原还握在杨禾腕上的手掌笑着卖了个机灵,“哟,您二位还没成亲呢?那得赶早了!”
被烫
“哟,您二位还没成亲呢?那得赶早了!”
瞧这堂倌儿明显是误会了自已和羌原的关系,杨禾下意识看向面无表情的羌原,生怕这人一时恼怒要直接拔刀砍人,他急忙又解释道:“不、不是!我俩不是……”
堂倌儿被搞得摸不着头脑,张着嘴摸脑袋,他虽然懵但还是挂着笑想要调侃两句逗客人开心。而本就冷着脸的羌原忽然间脸色更难看了,他将背上的长刀取下来啪的一声拍在桌面上,冷声冷气地说道:“行了,下去吧。”
这客官的气场太冷太煞,就算这堂倌儿被训练得能言善道,可一时间也不敢再接话了,生怕这一刀不是拍在桌子上是拍在他脑袋上,于是忙放下了茶壶杯盏后又点头哈腰退了下去。
真的生气了?!不会真的想砍人吧!!
杨禾吞了吞口水,连忙提着茶壶给羌原倒水,倒好后又将茶杯小心翼翼推了过去,试探着说道:“那个……刚刚那小二是胡说的,你别放在心上。”
这话刚刚说完,羌原忽然又一眼瞪了过来。他实在太凶了,眼神本就冷厉凶悍,偏浅的眸色霎时更幽寒,微微拧起的眉宇透出一股凌厉之气。杨禾吓得浑身一抖,握着茶杯正要推向羌原的手顿住,然后又鬼使神差地收了回来,呆头呆脑又动作飞快地直接灌进了自已嘴里,那速度快得连羌原都没有拦住。
他大概是被吓到了,动作不经大脑,一口滚烫的茶水进嘴才回过神,立时被烫得龇牙咧嘴,噗一声吐了出来。
“唔……好烫……”
杨禾慌慌忙忙放下茶杯,伸手去捂嘴。
羌原像是无奈地叹了口气,眉头皱得更紧了,但眸子里的冷意已陡然化开。
他身子微微前倾,右手抬起杨禾的下巴轻轻掐住,嗓音低沉道:“张嘴。”
杨禾被他捏着下巴,被迫张开了嘴唇。嘴皮微微红肿,唇腔内的黏膜发红,舌头殷红,细细看还有小水泡。
羌原松开了手,又盯着杨禾叹了口气,他之前偶尔叹气也是无声无息的,这次是直接摇着头长长吁了一声。
羌原连自已放在桌上的长刀都没要,直接站起来往里走,一句交代的话也没有,走得还很快。不过没太久,他就回来,右手端着一只青瓷描梅的冰纹小碗,里头好像是放了几块冰,白色的冷气袅袅散开。
羌原快步走了回来,没有立刻坐下,只是将手里的冰碗放到杨禾身前的桌面上,沉声说道:“含一块在嘴里。”
这是冰???能吃的冰???除了冬天下雪结冰,杨禾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晶莹剔透,用精致的冰纹小碗装着的冰块,他瓮声瓮气问道:“介(这)是冰?很贵哇?”
这哥儿都被烫得大舌头了,还非得说话!
羌原抄着手居高临下地垂眸俯视他,语调更沉了两分,“少说,含着。”
杨禾缩了缩脖子,老老实实捏着冰碗里的小竹夹子夹了一块冰塞进嘴里,然后被冻得一哆嗦。
羌原见他嘴里含了冰,才继续说道:“等着,买药。”
杨禾脊背一挺,下意识又要张口拒绝,但被羌原轻飘飘瞪了一眼,未出口的话立刻又吞了回去。他含着冰目送羌原出门,直到看不清人影后才回过头,用手上的小竹夹子戳着碗里的冰块玩。
凶巴巴的,难怪二十多岁还打光棍呢!杨禾也就只有等着人走了才敢撇撇嘴巴,还悄悄瞪了一眼被羌原落在桌子上的黑色长刀,好像瞪的不是刀,瞪的是人一样。
他瞪完刀,又忍不住四下扫了扫,似乎是想要找一找厨房的位置。
也不知道小尘在里面怎么样了?应该已经开始做菜了吧?杨禾默默想道。
而此刻被他惦记的叶小尘正在洗猪胰,因为味道太重,他已经特意寻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清洗,但在场的有些厨子还是忍不住,闻着就犯呕。
尤其是那个胖厨子,他做作地假意干哕了两下,嫌弃道:“我说你这小哥儿行不行啊!你今天是特意来给我们添堵的?现在屋里全是你这个猪胰的味道!臭死了!我们还烧不烧菜了啊!”
叶小尘本就不是个能言善道的人,此刻也只好装作充耳不闻,手脚麻利地把淘洗后的血水倒掉又放清水浸泡。
其他厨子虽然也觉得这味道难闻,但其实都对这胖厨子的感官更不好。这胖子老喜欢说话,切肉的时候说话、烧油的时候说话、炒菜的时候说话,叫嚷得唾沫横飞,比起猪胰他们更嫌弃这埋汰的胖厨子。
有个瘦高的汉子板起脸,手里拿着圆勺看了过来,忍不住怼道:“你一个大男人,怎么老跟一个哥儿过不去!谁还没处理过带味儿的食材了,那猪大肠还臭呢!但钱家酒楼的江油肥肠可是一绝!你这么能叫唤,刚刚怎么不在钱老爷跟前吠?也说他家的江油肥肠是臭的啊!”
“就是就是!有什么好说的!满屋子全是你的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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