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小爹也吃了,小满刚才努力装出的满不在乎的神色立刻变了,眼巴巴瞅着李介丘手里剩下的几颗糖。可他还是不敢伸手,只好又收回视线可怜巴巴地看着叶小尘。
没毒,可以给小满讨一颗。他……应该不会生气吧?是他自已拿出来的!
叶小尘咬了咬嘴唇,怯怯地伸出手去拿李介丘手心上的饴糖。他不敢拿多了,视线放在那颗最小的上面,只是还没拿到李介丘突然又动了。他忽然伸出手抓起了自已的手腕,然后把半包饴糖连油纸一起放进自已手里。
“你和小满吃吧。饴糖补脾益气,吃些也好。”
李介丘唇齿清晰,语气温和低沉,像一捧软软的云。叶小尘从来没有听过他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和自已说话,惊得他偏着头看了李介丘好一会儿,一双圆圆的杏眼睁着,仿佛一只好奇的鹿。
饴糖已经到叶小尘手上了,小满终于等不下去,悄悄伸手抓了一颗喂进嘴里,被甜得眯起眼睛,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显然很喜欢。小豆丁神色软了许多,含着糖舍不得咬,嘴角上的弧度也一直没有放下来,终于不再板着脸装凶,有了几分小孩儿的天真模样。
李介丘悄悄看了一眼,觉得花钱买糖果然是正确的选择。
想完又伸手摸了摸叶小尘的额头,已经完全不烫了,李介丘这才完全放心了,又问:“什么时候醒的?腿痛得厉害吗?”
在那只宽大的手掌贴到自已额头的时候,叶小尘难以控制地瑟缩了一下,深吸一口气才小声回答:“醒、醒了有一会儿了……不太,不太疼。”
竟然是个小结巴,李介丘微微一惊。
不过,都骨裂了,哪有不疼的。李介丘话刚刚出口,就自觉问了一个蠢问题,哪成想这蠢问题还得了一个蠢回答。
肯定是疼的,只是叶小尘不敢说实话。
李介丘沉默了片刻,然后起身往外走,边走边说:“我去给你煎药,你待在床上不要乱动,有事就叫我。”
煎、煎药?!给谁?给我煎药?!
叶小尘眼睛一跳,抻直了脖子往外看,想要看清李介丘在做什么,可惜只能看到一面微微晃动的发霉的布帘。
异样
不止煎药,还得做饭,已经是黄昏时分了,李介丘刚回四甲村的时候就已经看到别家的烟囱里已经袅袅冒起炊烟,只是现在最着急的还是煎药。李介丘在灶屋翻箱倒柜才找出一个瓦罐,勉强可以用来煎药。
他洗干净了,掺水放药,开始煎。
把药煎上,李介丘才开始考虑晚上该吃些什么。瞅瞅这家徒四壁,一点儿荤腥也见不着,整日咸菜就野菜,叶小尘这腿什么时候才能好!
哎,李介丘连连叹气,然后掀开米缸上的木盖,看着里头已经见底的糙米是愣了又愣。
没忍住,李大夫又是叹了口气,抄着手走出灶房,站在堂屋朝那破布帘子喊了一句,“小尘,家里没米了吗?”
屋子里的叶小尘缓了缓才回答,“全,全都在米……缸里了,米缸里没有,就是没有了。”
李介丘想了想,又问,“有面吗?”
他其实是想问有没有面条,完全忘记自已现在身处古代,挂面怕是还没有问世呢!
果不其然,叶小尘也顿了顿,好一会儿才说话,“面?唔……柜子里还有半袋,粗面。”
李介丘从他说的位置翻出来半袋粗面,“面”是有了,可李介丘看着犯难啊。这只有面,不成条,他也不会做啊!要是胡搞,指不定得浪费了家里这最后的一点粮食。
李介丘最后提着那半袋粗面就出门了,临走前留了一句话,“我去隔壁换点粮食,你在家等我。”
想要去换粮的李介丘刚刚走到赵家的门前,还来不及敲门那扇老旧的木门就从里头打开了。赵田氏站在里面,右手端着一个豁口的描青花的海口大碗,左手端着一个灰瓦盘子,正打算往外走。
“诶,李小子!我正准备去你家呢!你来干啥呀?”
李介丘提了提手里的粗面口袋,苦笑着说道:“家里没米了,想着找您家换点米呢。”
赵田氏白了他一眼,粗腰一扭挤开了李介丘,端着大碗盘子就往前走,李介丘定眼一看,正竟然是去自已家的方向。
赵田氏还说:“可省省吧!还换米,你会做饭吗?”说着就扭过头,睨着眼睛把李介丘从头到尾看了一遭,啧啧着摇头,“可别浪费粮食了!我晓得你家今天没人做饭,早就给你们准备好了!”
说着还抬了抬手上的东西,李介丘看清了,盘子里叠着好几张葱油烙饼,海口大碗装满了疙瘩汤,是用土豆混着面疙瘩做的,再配上几条酸菜,汤汁浓稠又开胃。
李介丘赶紧道谢,又伸手想要帮赵田氏拿。赵田氏也不客气,当即就把手上的东西塞到了李介丘的手里。给完东西也没急着走,她低着头又从罩裙口袋里摸出一个白皮的鸡蛋,放到盘子里。
叉着腰凶巴巴地说道:“这是我特意煮给尘哥儿补身体的,你可不准贪了。汉子怕是不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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