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海清回到星光饭店,刚进门,领班赵敏跑过来:“吴经理,张总的三楼雅间,已经布置好了。我刚听胡会计说,刘副总也要来,你看怎么安排?另外,小段的奶奶过八十大寿,全家要来三十多个人,这可怎么办?”吴海清边走边听领班汇报,来到吧台,问胡柳柳:“刘总什么时候来的电话?”“你刚走半个小时,给你打传呼,你没回。”胡柳柳从吧台内站起来说。吴海清从小坤包里摸出传呼机,发现传呼机没电了,自言自语道:“这个破玩意,该换了。”她问胡柳柳要了电池,边换电池边说:“刘总那桌,也安排在三楼雅间。张总在东南泰山厅,刘总在西北华山厅。除了按张总和刘总的要求上菜外,每桌加一道两斤的大红加吉鱼。没有?赶紧让段鹏去买啊。”胡柳柳摸起电话,给段鹏打传呼。吴海清换上电池,往二楼走去。赵敏紧跟在后面。“吴经理,那段鹏怎么安排?”“你跟我来,这个段鹏,怎么不早说。”吴海清来到二楼的小餐厅,里面摆放着七张小方桌。她右手托着下巴,端详了一分钟。对赵敏说:“把它们撤了,再拼成三张大圆桌,下面加上转轮。让人从仓库把圆桌面搬来,上面的桌面,不要用一次性桌布,用紫色呢绒的。你跟段鹏说,让他们家人抽烟时,别烧上洞。另外,你赶紧找人去定一个双层奶油大蛋糕。要最好的,别不舍得花钱。钱?先从吧台支,你跟胡柳柳明说就行。都是自己人,谁他奶奶过八十大寿,咱都这么办,去吧。”赵敏急匆匆跑下楼,一样样照办去了。吴海清来到办公室,拉开抽屉,拿出化妆品。来到镜子前,细细地描眉,轻轻地涂口红。夜晚的星光饭店热闹起来,门前车来车往。大厅里,客人不停地招呼着服务员。吴海清早早地等候在门口迎着刘总张总,陪着他们进了包间,再返身回来忙别的事情。泰山厅里的张总,请的都是各行各业各自领域的头头脑脑,七个五十多岁的老男人都是实权派。三十出头的吴海清,年轻漂亮又是这个饭店的经理。在这堆老男人里面,宛如一朵盛开的鲜花,似一道靓丽的风景,给酒桌增色了许多。吴海清陪酒陪笑陪开心,推杯换盏,插科打诨,酒桌上的气氛自然活跃高涨。雅间内笑声不断,酒喝得快,喝得开心。一个色眯眯的秃头男人,盯着吴海清说:“张总有宝啊,秀色可餐。”一个戴眼镜地说:“食色性也。人就是人,不是神仙。”另一个长着饼子脸的看着张总,接着说:“这样的场合,你老兄多弄几次。我不光嘴饱肚子饱,眼珠子也饱了。”张总开心地笑,吴海清更是合不拢嘴地笑。听着许多人还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男人夸奖,她发自内心的开心。张总让她打了两圈通关。她哧哧地笑着,甜言蜜语地敬酒。老男人们色色地喝着她敬得酒。你来我往,酒喝得越发惬意舒畅。有些醉意的秃头说:“长得漂亮,又能干,又能喝酒的小姑娘少啊。”“好苗子,人才啊。张总可得多培养,人才难得啊。”饼子脸说。“光能干还不行,关键是干在点子上。”戴眼镜地抢着说。这帮糟老头子,守着吴海清这个大美女,开始八仙过海各显其能,都抖搂出看家本领,唯恐落在别人后头。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感慨万千,古今中外,野谈秘史,说古论今,高谈阔论起来。
吴海清喝了一肚子酒,憋了一肚子尿。听他们把话题从她身上转走了,便趁他们互相敬酒的时候,巧妙掩饰了一下,溜出来上卫生间。走廊里,一个十七八岁的女服务员紧跟了几步追上来,尖着嗓子在后面喊道:“吴经理,刘总让你过去。”吴海清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略微侧着头边走边问:“刘总的菜都上齐了吗?”“上齐了。”小姑娘怯生生地说。“他没说什么事?”吴海清停住脚步歪着头盯着她问。“没说,可能是让你敬酒。”小姑娘抬起头低声回答。“好了,知道了,我马上过去。”吴海清点着头。她清楚,敬酒是必须的。不光刘总那桌的酒要敬,段鹏奶奶的那桌酒,至少也要敬两杯。看来今晚,非得豁出去了。就算喝醉了,睡办公室沙发,也非喝不可了。华山厅里的刘副总经理,宴请的是一些兄弟单位的领导。他们都是集团公司用得着,不敢得罪的,也不能得罪的单位的二把手。张总认为没有亲自陪酒的必要,一个刘副总足已。吴海清从卫生间出来,急急忙忙来到刘副总的雅间。她左手端着空酒杯,右手握着一瓶刚起开的啤酒。屋里的气氛顿时活跃起来,她站在副陪的背后,冲着刘总笑着。坐在刘总右边的一个小老头,瞪着一双色眯眯的绿豆眼,咧着大嘴站起来喊道:“吴经理总算来了,我们这帮小老头,越喝越没滋味。刚才还和你们刘总说起你。在你这一亩三分地儿,见不到你这个大美女。他们都说刘总把你当宝藏起来了,刘总是金屋藏娇,怕我们夺他所爱啊。”话没说完,他先带头大笑起来。“章局,你坐下,别激动嘛,给你们吴经理搬张椅子。海清,你坐下,还得你给我作证明啊。我被他们害惨了,你可得给我洗冤平反啊。”满屋里的人都大笑起来,服务员搬过一张椅子,吴海清没有坐。她往杯子里倒满酒,笑嘻嘻地说:“刘总,各位领导,对不起了。今天特别忙,我来晚了。刘总,我这酒。你看,怎么个喝法?”章局看着吴海清说话,他凑到刘总耳边嘀咕道:“是个美人,你看她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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