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刮过体表带着丝丝凉意。
钟景添穿着白色卫衣站在运动员队伍里,前面举板子的人正昂首挺胸大踏步前进。不知道谁点的战歌经音响放大而显得粗糙,刺激他的耳膜,令他浑身每个毛孔都舒张开。
“喂,钟景添,能跑多少?”项驰隔着两个人微微伸头问他。青年视线扫过穿着t恤的男人:“前三。”
男人挑眉,眼里透露出几分怀疑,扬起唇角道:“等会儿看我拉爆你。”
钟景添顺着队伍拐弯来到草地,扭头就看见项驰还在看着自己。他刚要转身,就被人拉着手腕强势扯到前面,钟景添难得狼狈的踉跄了一下,皱眉看向驰:“你要干什么?”
他不比项驰矮,此时眉皱着圣洁的脸庞,带着神父生气的愤火,竟有些阴沉。可鹿眼经冷风吹过,又流露些许脆弱的红晕,硬生生有一股小狗生气的既视感。
“我只是想挨你近一点,小添。”他自作主张的给予钟景添一个新名称,试图以眉眼中的不羁打动他,因此他也丝毫未察觉到自己拉扯钟景添的不妥与暴力。
青年直视他很久,直到和观众一起席地而坐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低头倾听项驰和别人搭讪,用手指去触碰项驰他搭在他腿上的半个手掌,无聊的临摹上面重重的纹路。
“小添。”项驰低低的叫他一声,把身体向右移,使右腿紧贴钟景添的小腿,同时把脑袋靠向青年的侧颈。在青年的注视下挑起左眉:“你知道我的名字吗?”
那抹渗入骨头的寒意被项驰的靠近驱散,钟景添睁着如墨般漆黑的双眼:“项驰。”
他在男人的拽笑声中继续道:“学校通报栏里有三张你的照片。”
项驰看着钟景添浑圆的眼睛,看从瞳孔里折射出的影子,良久才在众人不知为何的鼓掌声中缓缓把头靠在钟景添不算强壮的肩膀上:“你最好对我差一点,不然我会继续喜欢你。”
他的唇角此刻平叙,可依旧能窥出那么散漫,那是与生俱来的,就好比京腔一样,话说出来就带着一股慵懒的气息。
漫天彩旗迎风飘,比赛开始在号角声中。
项驰接过钟景添从身上脱下来的卫衣,拍拍周身沾的草屑,从场地上站起来,跟在钟景添后面。他一面低头轻嗅卫衣上的皂荚香,一面不满钟景添选的是1500米长跑。皱着眉,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他在生气钟景添不跑400米或200米,因为他选的是400米和200米。
男人站在裁判左侧,挑眉抬手套上白色卫衣,看跑道上的七号选手。在钟景添经过他时,挑衅似的吹个口哨,他看到钟景添胸口处不断随他动作而轻微跳动的挂饰。
“喂,跑完别喝太多水。”
钟景添扫了一眼套着自己衣服的项驰又喝下一口水后才把瓶盖拧紧,沿着外道慢慢的走:“你什么时候开始?”
“四点三十。”项驰三两步走到钟景添旁边。看着他出汗后而搭在额前的一绺湿发问道:“你戴的是什么?”
“你说这个?”钟景添把藏在t恤下的猫牙骨拿出来,抬起沾着点水汽的眼睑。它的眼睛生来大而圆,哪怕只是睁着,都带有一股小猫一样的乖巧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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