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不只外头的贝云冰,就连门后的梁拙扬也愣住了。
贝云冰心气高傲,不关注周遭人事物,从小到大都埋头在自己的学业里。冷不丁听张航说那个书呆子在意自己,梁拙杨颇为意外的同时也心生好奇,忍不住竖起耳朵,想听贝云冰怎么回答。
就在这时,他的后颈被按住了。
从微凉指尖袭来的一股力道拉着梁拙杨重新把脑袋低下,伴随温热气流,柔软的唇瓣覆压过来。
梁拙扬大脑宕机几秒,定定站着,任周斟索吻。他耳边一下子失去声音。贝云冰有没有回答、怎么回答的,张航之后又接了什么话,以至于两人结束交谈,什么时候离开的,统统变得模糊不清。
他只能感受到,周斟张开唇齿,舌头卷进来,湿热眷恋地与他纠缠。梁拙扬呼吸重了重,抬手按住周斟,下腹阵阵躁动,甚至忘记两人正置身随时会有人进出的公共洗手间。
梁拙杨盯周斟一眼,捉着周斟后腰往门板一推,带几分凶狠重重回吻啃咬。
从四月到六月……周末热意蒸腾的房间,日光与夜色沿窗台流动。少年向导一次又一次把哨兵囚禁在欲望的笼中,横冲直撞地探索、闯入、占有。他了解周斟身体的敏感点,懂得了怎样让周斟喊叫、哭泣、颤栗,失神,融化在欲望流淌的汁水里。
周斟被他抚摸,很快腿脚发软。梁拙杨扶住他,哑声问:“怎么突然亲我?”
周斟目光迷瞪地看向梁拙杨。少年干净、俊朗的眉眼近在咫尺,眼里毫不掩饰对自己的欲望。
根本轮不到那些学生来议论梁拙杨,他才是最清楚梁拙杨的人。
梁拙杨……不是他们有资格评论的对象。
真希望他的小拙,能慢一点,让他拥有得更久一点……
周斟眼中擦过一丝忧郁,不知因想什么而走神。梁拙杨怔了怔,正要仔细确认,那抹神情又从周斟面庞上抹去了。
周斟抓着梁拙杨的手塞进自己腿间,难耐地夹紧蹭动,用引诱的语气说:“小拙,我这里……好湿了。”
说话的气流贴着耳朵,梁拙扬耳廓发烫、口干舌燥。周斟主动撩上来,他根本没办法拒绝。他把周斟压在门板上,咬对方脖颈,有些恼火道:“周斟哥,你别招我。”
周斟笑了笑,手指插进梁拙扬短发里:“怎么办,我就是想招你。”
周斟的语气淡淡的,像在陈述跟他本人无关的事情。梁拙扬却觉得色情极了。他想要克制的最后一根弦绷断了。顾不上还会不会有人进来,托着周斟臀部抱起来,潦草扩张几下,狠狠地撞了进去。
周斟搂住梁拙扬脖子,脸埋在他肩膀上急促吸气。梁拙扬在他体内碾压,顶弄,撞击,他的双腿勾在梁拙杨腰上,撞得一阵阵发软,无力地顺着少年的身体往下滑。梁拙杨腾出一只手把他大腿握住,掰开,胀热的阴茎猛地肏了进去。
周斟差点叫出来,鼻子埋在梁拙杨颈窝,咬着对方的皮肉把声音艰难吞咽。
置身于不安全的场所,两人都没有说话,压抑地埋头操干。
血脉偾张的阴茎顶到周斟窄道里的敏感点时,周斟仰起头,喉结滚动,呼吸越来越急促。梁拙扬就在那个敏感点碾压、研磨,液体顺着交合处流出,啪嗒坠在地面。周斟无力地张开口,意识都要被撞散了。他被梁拙扬嵌牢胯骨,沉闷激烈地耸动,快要泄出声时,梁拙扬捏起他下巴含住嘴唇,呻吟被硬生生堵在口腔。
外面传来推门的声响,有人哼着调子走进来。
梁拙杨顶在周斟体内,突地停止动作。周斟还在高潮里,小腹撑得隆起,释放的渴望强行阻断,他难受得眼眶潮湿、身体发抖。
梁拙杨把他用力抱紧,无声地吻他。
淅淅沥沥的水流响起,那人排泄完,边提裤子边打了个喷嚏,嘟哝了句怎么这热,空调坏了?
没多久,洗手间的门被重重关上。
等外面的动静消失了,梁拙扬才松开周斟咬得红肿的唇。没等周斟缓过呼吸,他又贪婪地吮上去,下体大开大合耸动,交合处发出叽里咕噜的水声。
这里到底不是能放纵做爱的地方,空间狭小,随时有人进出。他把周斟操射了,自己也跟着射了出来。
周斟脸色潮红,嘴角流出唾液,裤子卡在膝盖上,精液粘着裸露的腿根。
梁拙扬迷恋地注视这样的周斟,与上课时清冷、禁欲的男人截然不同,眼前的周斟,只会在他面前呈现,只有他能够看到。
他的脑海被某个念头占满。
“周斟哥,”梁拙杨蹭蹭周斟脖颈,“他们说还有评级,你觉得我的评级会怎样?”
周斟被他抱在腿上,像是累坏了,枕着梁拙杨肩膀好一会儿没开口。当梁拙扬以为他不想说话时,周斟低低说:“……我回答不了。”
这句话,此时此刻,沉浸在与周斟温存之中的梁拙扬,并没能听懂。
直到不久之后,他骤然失去周斟之时,他才突然明白了对方话语里所有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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