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斟没接腔,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水。他眉目冷冽,让人感到不可冒犯。宋婉在桌子底下狠狠踩梁父一脚,用眼神骂道:你在说什么蠢话!
梁父同样明白到自己在说蠢话。但就像在公司接受领导考察,心中忐忑,蠢话自动往外迸:“怎么大清早就在小拙房间啊?”
是在表达不满?
周斟不知怎么说,只好陈述事实:“不是今早,昨晚就在。”
他的回应被梁拙扬父母立即解读成不耐烦。宋婉又踩了梁父一脚,梁父急中生蠢,迸出一句:“在小拙房间一直待到现在?”
周斟一下子僵住了。
饭桌上涌起更强的低气压。梁父后背出汗,勉强笑道:“呃,吃饭,吃饭!”
“——抱歉,”周斟推开椅子,“我去趟洗手间。”
等周斟走进洗手间,宋婉疯狂掐梁父:“你看看你说的蠢话!有你这么聊天的吗!他肯定生气了!”
“周斟哥没生气,”梁拙杨叹口气,放下筷子,“你们别一惊一乍,搞得他紧张。”
“你干嘛去?”宋婉眼尖地问。
“洗手间没纸了。”梁拙扬丢下话。
周斟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他撑着盥洗台,不断深吸气,仍然难以缓解内心焦躁。梁拙扬的家庭太完整了,到处充斥生活痕迹,杂乱得令他无所适从,如格格不入的闯入者。
好想走……
正进行激烈的心理建设,洗手间的门被敲响:“周斟哥,洗手间纸没了,我放一卷进来。”
周斟没做他想,走过去给梁拙扬开门。外面的人一个闪身进来,反手落锁,把周斟推到墙边咬住了唇。
亲吻猝不及防,周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压低嗓音提醒:“你爸妈还在外头!”
他难为情又不敢发作的模样,落在梁拙扬眼中,要多勾人有多勾人。梁拙扬忍不住笑道:“你跟我做的时候,他们就睡隔壁,比现在从洗手间到餐厅近多了。”
周斟神色一滞。
“我们做得那么激烈,你又哭又叫的……床都快散架,他们肯定都听到了。”
周斟窘迫不已,要推开梁拙扬,梁拙扬却拿身体挡住他。周斟急道:“别闹小拙!”
梁拙杨见好就收,贴着周斟闷笑:“骗你的,我爸妈不住隔壁,中间隔了浴室呢。而且他们睡觉特别沉,雷都打不醒,昨晚下那么大雨,什么都听不到的。”
周斟被他蹭得双膝发软,有气无力说:“我在这,你爸妈是不是不高兴?”
“他们没不高兴,我妈要是不高兴,能给你做这么多吃的。还有我爸,把他珍藏的陈年老酒都拿了出来。”
餐桌上的确放了一瓶没开封的白酒,周斟还纳闷,怎么梁拙扬家早饭就喝烈酒?
“不过我爸太怂,没敢喊你喝。”
“原来你爸希望我陪他喝酒,”周斟认真道,“那我待会陪他喝几杯。”
梁拙扬脑海浮现昨晚喝醉后柔软迷蒙的周斟,脱口说:“你不准喝。”
周斟被梁拙扬的语气弄得一怔。
“我跟你说,我爸妈才是真的紧张。”梁拙杨错开话题,“你在他们眼中是名人,普通人哪有机会见到。我爸都紧张得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
“再说,我在呢。”梁拙扬握起周斟一只手。周斟脑子懵懵的,不知是不是酒精还没完全消化掉,怔怔看着梁拙扬偏过脸,张开齿,把他的手指放进口腔里吮吸。
周斟头皮陡地发麻。
在彻底站不稳之前,梁拙扬把他的手指从嘴里拿了出来,就像什么也没发生,放好卷纸离开了洗手间。
周斟慢吞吞返回餐厅,继续用餐。
气氛静谧,梁父挨了教训,不敢吱声。周斟沉默地吞咽食物,突然啪地一响,重重放下碗筷。
宋婉吓一跳:“怎么了?”
“没什么,”周斟竭力压下慌乱,按住后腰上梁拙扬乱动的手,“阿姨你做的菜很好吃。”
宋婉顿时眉开眼笑:“合你胃口?”
“嗯。”周斟连忙点头。
“那就好,还担心你不喜欢呢!”宋婉的忐忑一扫而光,兴奋地说起话来。
梁拙扬也不知道回事,总不老实,被周斟控住手腕,就用指尖去勾周斟指尖。
周斟烦躁地皱了皱眉。
“——你俩接着吃。”梁拙杨突然插话,“我带周斟哥去参观下我的房间。”
周斟迫不及待要离开,立刻起身跟对方上楼。等梁拙扬关了门,回到只有两人的状态,他这才放松下来,解开衣扣靠坐在椅上。
交错的红痕从衣襟间露出。梁拙扬扫一眼,目光就移不开了。
周斟没察觉梁拙扬钉在自己皮肤上的眼神。翻来覆去被操了大半晚上,没睡几个钟头,腰膝都是软的,又要强打精神应付梁拙扬父母,他只觉得疲惫。
很快,周斟眼皮打架,睡意不可抗地涌起。快睡着时,他的唇被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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