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眼前的门。
吸尘器发出嗡鸣,宋婉惊讶扭头:“儿子!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梁拙扬刷地从床上弹起来。
他一个箭步冲到门口,试图拽周斟回房,但来不及了,宋婉石化地抓住吸尘器,盯着清晨从自己儿子卧室堂而皇之走出的男人。
好巧不巧,梁父也起床了,从卧室出来,一手伸进大裤衩里挠痒,一手捂住鼻子打哈欠。
没走两步,他的身形同样石化。
四道视线齐刷刷落向门口。
事已至此,梁拙扬索性挡在周斟前头:“爸,妈,介绍一下,周斟。”
梁父一迭声哦哦哦,把正放在大裤衩里挠痒的手抽出来。
“幸会幸会,我是梁拙扬父亲。”
周斟面色凝重地后退一步。
梁拙扬一把拍掉他爸的手:“你洗手了吗就跟人握手,赶紧去洗手吧。”
今天梁家的早饭罕见推迟到了十点。宋婉搬出准备国宴的架势,上了桌满汉全席。
“没什么吃的,都是家常菜。”宋婉紧张笑笑。
周斟端坐在餐桌边,拿起筷子,夹菜递入嘴中。
他吃饭时候脸上没有表情,吃得也很慢,夹筷子的动作显得不情不愿,以至于宋婉怀疑自己做得不合周斟胃口。
饭桌气氛紧绷。平时宋婉爱说话,张家长李家短,念叨得梁父和梁拙扬耳朵起茧。今天她战斗力大损,考虑到自己乃一家之主,梁父清清嗓子,哈哈大笑道:“少校今年贵庚?”
饭桌上冷场了几秒。
周斟:“……二十四。”
“二十四,好,好!”梁父笑得更大声了,“你比梁拙杨大七岁。你上小学时,小拙还没受精呢!”
这次冷场的时间更长了。
周斟没接腔,端起水杯喝了几口水。他眉目冷冽,让人感到不可冒犯。宋婉在桌子底下狠狠踩梁父一脚,用眼神骂道:你在说什么蠢话!
梁父同样明白到自己在说蠢话。但就像在公司接受领导考察,心中忐忑,蠢话自动往外迸:“怎么大清早就在小拙房间啊?”
是在表达不满?
周斟不知怎么说,只好陈述事实:“不是今早,昨晚就在。”
他的回应被梁拙扬父母立即解读成不耐烦。宋婉又踩了梁父一脚,梁父急中生蠢,迸出一句:“在小拙房间一直待到现在?”
周斟一下子僵住了。
饭桌上涌起更强的低气压。梁父后背出汗,勉强笑道:“呃,吃饭,吃饭!”
“——抱歉,”周斟推开椅子,“我去趟洗手间。”
等周斟走进洗手间,宋婉疯狂掐梁父:“你看看你说的蠢话!有你这么聊天的吗!他肯定生气了!”
“周斟哥没生气,”梁拙杨叹口气,放下筷子,“你们别一惊一乍,搞得他紧张。”
“你干嘛去?”宋婉眼尖地问。
“洗手间没纸了。”梁拙扬丢下话。
周斟的心脏都要跳出来。
他撑着盥洗台,不断深吸气,仍然难以缓解内心焦躁。梁拙扬的家庭太完整了,到处充斥生活痕迹,杂乱得令他无所适从,如格格不入的闯入者。
好想走……
正进行激烈的心理建设,洗手间的门被敲响:“周斟哥,洗手间纸没了,我放一卷进来。”
周斟没做他想,走过去给梁拙扬开门。外面的人一个闪身进来,反手落锁,把周斟推到墙边咬住了唇。
亲吻猝不及防,周斟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红着脸压低嗓音提醒:“你爸妈还在外头!”
他难为情又不敢发作的模样,落在梁拙扬眼中,要多勾人有多勾人。梁拙扬忍不住笑道:“你跟我做的时候,他们就睡隔壁,比现在从洗手间到餐厅近多了。”
周斟神色一滞。
“我们做得那么激烈,你又哭又叫的……床都快散架,他们肯定都听到了。”
周斟窘迫不已,要推开梁拙扬,梁拙扬却拿身体挡住他。周斟急道:“别闹小拙!”
梁拙杨见好就收,贴着周斟闷笑:“骗你的,我爸妈不住隔壁,中间隔了浴室呢。而且他们睡觉特别沉,雷都打不醒,昨晚下那么大雨,什么都听不到的。”
周斟被他蹭得双膝发软,有气无力说:“我在这,你爸妈是不是不高兴?”
“他们没不高兴,我妈要是不高兴,能给你做这么多吃的。还有我爸,把他珍藏的陈年老酒都拿了出来。”
餐桌上的确放了一瓶没开封的白酒,周斟还纳闷,怎么梁拙扬家早饭就喝烈酒?
“不过我爸太怂,没敢喊你喝。”
“原来你爸希望我陪他喝酒,”周斟认真道,“那我待会陪他喝几杯。”
梁拙扬脑海浮现昨晚喝醉后柔软迷蒙的周斟,脱口说:“你不准喝。”
周斟被梁拙扬的语气弄得一怔。
“我跟你说,我爸妈才是真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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