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的白衣轻薄飘逸,从人群中走来时,衣摆轻轻舞动的样子,让人仿佛置身在春之大地,大片白桔梗漫山遍野盛开,她踏花海而来,仿佛花儿幻化的美丽妖物。
其余一蓝一鹅黄的两位姑娘,穿蓝色裙裳的似乎是位大家闺秀,只是人稍微长得壮硕了一些,不过脸面还是极为清秀的,五官对于女子来说稍深邃了些,可让她添了几分女王之气。
那鹅黄色短衫的姑娘梳着丫鬟的双髻,头戴桂花小发簪,小家碧玉玲珑可爱。
三人到那空着的小桌边坐下了,秦公子捡扇子的动作还定格在那里,仿佛被人使了定身术。
直到人群中有人开口:“秦公子莫不是看那三位姑娘看得痴了?”
他这才回过神来尴尬一笑,小圆脸不自主泛起红晕:“失态了失态了,原是这样貌若天仙似的姑娘定了这位置。”
他一拍响木,端正了姿态,开始说今日的故事:“知道今天我为何要如此打扮了吧?因为今天的故事跟江湖中人有关,且这个江湖中人,他还是江湖门派听其号令的武!林!盟!主!”
那滑稽的动作和表情,惹得人又是一阵发笑。
我皱了皱眉,本盟主英俊潇洒,怎是他这样一个小胖子模仿得来的?
没错,那空着的三个座位是我订的,那一蓝一白一鹅黄正是我和苏北以及小宁子。
都是千重一出的什么馊主意,说为了引那个喜欢戴人面具的采花大盗出来,就得弄两个天资卓绝的人来勾引。
然后把我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嘴角勾起不怀好意的笑:“我倒是想看看阿落穿女装的样子。”
然后我就被按着试女装了。
这样的好事怎么能让我一人独享,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小宁子和苏北不能不快乐,我就拖着他们两一起穿了女装。
计划的第一步,自然是要抛头露面,不然谁会知道你长得美不美,所以就往人多又热闹的徐记茶馆来了。
别说这人山人海还真是座无虚席。
我不禁感叹:“枂城人都不用劳作的吗?”
小宁子没有搭话,倒是坐在一旁的小姑娘打趣到:“这位不知哪儿来的大小姐怕不是本地人吧,雨下成这样,河水漫成这样,哪里还有土地给你劳作?”
说来也是,我们过来的路上都是靠着马车和长凳子避免衣裳被浸透的。
这种天气出趟门可真不容易,不过要比离城好多了,至少不会被水漫得需要乘船出行。
“话说这个苏盟主,本也是无心之举,奈何误打误撞赢过了所有门派,众人问他师承何派,苏盟主一脸茫然,只说自己不知师承何处,而师他也只知道叫苏越,其余一概不知。”
我满意点点头,这说书先生对我还是蛮了解的,连这些他都知道。
我很有闲情雅趣的吃着徐记茶馆的水晶虾饺,听他慢慢讲下去。
“不过你们有所不知,这苏盟主相貌平平,甚至可说其貌不扬,五大三粗不说,鼻间一颗黑痣更是叫人不忍直视,偏偏喜欢流连风月之地,肯花大价钱提想从良的风月女子赎身,因此那些个姑娘也喜好围着他打转……”
我刚好吃完一只水晶虾饺,正想喝口茶来润润喉,突然听到他这么一串话叫我那口茶喷了出去。
台上的说书先生立刻顿了一下,目光落在我身上:“这位姑娘有何见解呀?”
谁特么其貌不扬眉间一颗黑痣了?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老子就在你面前!
然而那些话被小宁子的一口芙蓉糕塞了回去,他幸灾乐祸的扬起嘴角:“小姐这是津津有味的听你说书呢,秦公子你继续。”
秦公子满意的转悠起脑袋继续说书,我一口吞完最里的芙蓉糕,在用一口清茶咽嘴里的残渣怒瞪小宁子:“你干嘛拦着我。”
小宁子伸手来给我顺气,脸上依旧是那副幸灾乐祸的表情,凑到我二边压低声音:“盟主,在揪出采花大盗前你且先忍耐着吧,不然被说书人败坏了名声就算了,还要背上玷污良家妇女清白的名头,岂不是亏上加亏?”
我:……可以一巴掌呼死你不?
我咬牙切齿的将手里的茶杯捏成了粉末。
台上的说书先生继续说:“别说,这位苏盟主还是心怀天下的,据那勾栏女子所说,他希望世间再无勾栏,女子可以自由出行且能自由寻找自己的幸福。那些个勾栏女子都觉得他这想法可笑至极,这天下男人对那方面的需求的无穷无尽欲求不满,取了三四个老婆都不够,更别提那些娶不上老婆的人了,没了风月场,男人们到哪儿发泄去。”
我手中的杯子啪一声又碎了一个,台上的人还没有讲到笑话处,小宁子已经笑得了双眼,露出一楼净白的牙。
台上的秦公子目光时不时往我们这边瞟,估计是看到我捏碎了杯子,表情有吃人的意味,他有些紧张的顿了一下,停下话头喝了口茶,再偷偷摸额间的汗。
“后来呢?秦公子你倒是继续说啊。”
有人在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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