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重一用一种别有深意,且让我感觉他好像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我。
我也回了个相同的眼神回去,再次打开帘子,外头依旧是小宁子高举着手一动不动,五六个彪形大汉虎视眈眈的看着他,和我。
这下是真的有人来找茬,那么深的夜,那么大的雨,他不畏不惧,且精神抖擞,可敬可敬也。
于是我道:“几位兄台,劫财还是劫色?”
这样问好像不对,武陵是众多武林门派的安置点,敢在此造次,还真没几个人敢。
于是我又问:“几位兄台,你们找谁报仇。”
但是江湖有规矩,有怨报怨,有仇报仇,旁人插不得手。
我只是想不通,本盟主即已同千家主成婚,按道理江湖门派不会再上门讨债才对,小宁子只是一个小小司,也得罪不了江湖人士。
哪儿来的仇?
莫非……
我转头回去看车里,被帘子遮了半边身体,隐在灰暗里的千重一。
“少废话,把千重一交出来,绕你们不死!”
彪形大汉中有人开了口。
果真是来找千重一的,今儿个才想着探他底细,就有人上门来讨债了,还是深更半夜的。
我很配合的让开身:“你们请。”
千重一到是不慌不忙,只淡淡看向我:“你确定?”
我确定?我能确定什么?本来就是你自己的事,我帮把手怎么了?
轻咳一声,我放下帘子,拦在马车前,苦口婆心对那几个大汉说到:“几位大侠,咱们有话好好说,动刀动枪的,多危险是不?”
我是在跟你讲道理啊,你干嘛跟我挥刀!
我话音刚落,那几人眉头一横,目露凶光,不听不听王八念经的模样,劳资先砍你再说。
唉,本盟主不喜欢打架,奈何马车里的人好歹是我的丈夫,我可不想年纪轻轻守寡。
夺过小宁子的手中的鞭子,将他推进车厢里去,握着鞭子一个横扫过去,一阵丁零当啷中,将那些人的大刀挥落至地上。
只可惜了这马边,若是用那天山蚕丝,说不定就不用打手,直接一下子横切他们的大刀。
屋顶是你掀的啊
正所谓一招致胜,说的就是本盟主,本盟主果然天下第一,哇咔咔!
作为刀客,甭管你是真功夫还是绣花枕头,刀落那一刻就说明你已经败了。
我握着马鞭得意洋洋的看着傻眼的大汉们,这哗啦啦的大雨里,也冲刷不掉他们身上的男人味,真不晓得他们的婆娘是怎么忍受下来同床共枕大半生的。
不过呢,看他们这么弱的样子,也该讨不到老婆吧。
我环视一圈这些草包,小腿一抖一抖,很拽的问:“快说,谁派你们来的?”
起先开头说话的那位大汉,顶着被雨点挂出帘子的斗笠,横着快连到太阳穴的粗眉,怒喝一声:“去地府问阎王爷吧!”
弯腰想捡地上的刀,我一挑眉,运了一层真气挥鞭扫向地上的刀,眨眼间,那些刀尽数碎成了片片,连带他伸出去的手掌也只剩了半截。
想着他们手里也不会有什么好刀,一层真气足够了,不成想那大汉去捡的那把刀,依旧好端端躺在地上,只不过由于只有小宁子挂在马鞍上的两盏走马灯,看不太清它的模样,只依稀从鞭子传回来的声音中察觉它在那儿。
当下也顾不得大汉洪钟般响在夜雨里的惨叫声,我挥鞭卷起那把刀接在手里,在那些人冲过来的瞬间挥刀一斩,那些个大汉齐刷刷躺在了地上,雨水冲刷出难闻的血腥味。
“留个活口。”
千重一提醒我,但已经来不及了。
我愣愣看着手中的刀,挥刀那一瞬间为了方便我跳出了马车的遮雨棚,此时正立在马鞍上,嗅着雨水里腥臭的血液味道,有一些记忆横冲在脑海里,却怎么也捕捉不到。
本盟主不爱打架,因为打起来闻到血腥味,我会控制不住想杀人,一旦杀了人,身体乃至心理都会异常亢奋。
哪怕我觉得那血腥味无比恶臭。
刚刚碎刀的那刻我没想到鞭子会斩断了他的手腕,暗道不妙的那一刻血腥味已经勾起了我心中的杀意,所以,挥到一瞬间我斩杀了他们。
待我回过神来,一切都来不及了。
我,已经杀人了。
“子轻?”
见我久久不回答,千重一掀开车帘想出来,我把手中的刀挥了过去,刀准确无误的插在他鞋尖前,他在往前一点点,他温润如玉的指头片刻便会被削下来。
“别过来!”
我压抑着身体里嗜血的兴奋,握马鞭的手太紧,已经没了知觉。
太臭了,这满街满巷的血腥味,可是我好喜欢,我想再多一点,多一点这味道,让世间的人都闻到它。
可是……马车里的那两人,我不想让你们闻到。
“子轻!”
千重一没有听从我的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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