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重新恢复一阵喧闹,薄以扬低垂着眉掏出一根烟来,正要点火,却忽然被人按住了手臂,抬眼一看,是梁萧萧。
“别吸烟,对身体不好。”
“你管的倒是挺多。”薄以扬轻哼一声。
“你现在是我男朋友,我不管你谁管你?”梁萧萧说着,把自己手里的牌塞给薄以扬,“手气不好,帮我打一局,按照你的水平,肯定能赢的,对吧?”
薄以扬深吸一口气,接过了牌。
酒过三巡,包厢里醉倒一大片,香水味酒精气混成一片汪洋的海,惹人作呕。
薄以扬今天点儿背,干净利落的一副牌面被他罕见的打的七零八落,惨不忍睹,又被众人调笑了几句,起他跟梁萧萧的哄,心塞之下暗着脸色迈开长腿出了包厢,连梁萧萧问了他好几声“干嘛去啊”都没搭理。
走廊里一阵烟雾缭绕,他摆了几下手,向车库走去,靠着车在黑暗里点了一支烟,烟头明明灭灭,映出薄以扬锐利阴沉的眉眼。
他心情似乎不太好,耐心也稀缺,瞥见手机屏幕上梁萧萧发过来的好几条消息,喉咙里溢出一声冷笑,按灭了手机。
阴魂不散。
“阴魂不散”在三分钟之后踩着高跟鞋噔噔噔的跑了过来,美目娇嗔,红唇嘟囔着:“你怎么不回我消息啊,你知不知道我找了你多久?”
“我是三岁小孩吗?”薄以扬平静的回望她,“还能丢了?”
“丢倒是丢不了,只不过要是趁我不注意又被哪个贱人给拐跑了呢?”梁萧萧意有所指,“我可得把你给看紧了。”
薄以扬抬手捏住她的脸:“你说什么?”
“刚才我说了那姓谢的几句,你不高兴了吧?好好的一副牌能打成那样,明显就是故意的。”梁萧萧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薄以扬的指尖,眼波流转勾着露骨的魅惑,“是不是心疼了?”
“你在胡言乱语什么?”薄以扬语气不太好,“不会说话就闭上你的嘴。”
“我是不是胡言乱语,你自己心里清楚。”梁萧萧,“说真的,以扬,你跟他玩玩可以,却不能动真感情,至于原因嘛,你自己也知道,是不是?”
薄以扬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不耐烦的推开她,拉开车门,刚准备启动,怀里却钻进来一个香软滑腻的身体,温热暧昧的吐息响在耳边,带着撒娇的笑:“要不要在这里玩一次?”
薄以扬察觉到摸进自己裤子里的手,狠狠地皱了皱眉,正要说什么,便听见女人激将一般的话语:“你要是不敢玩儿,我就当你心里还记着那个贱人。”
推拒的手蓦然僵住了,薄以扬的拳头在梁萧萧看不见的地方攥紧,几秒钟之后才终于松开,大手钳住梁萧萧下巴,语气阴沉的要滴水:“以后别再在我面前说这种话。”
随后狠狠一扯,摇曳红裙被撕裂,薄以扬一个翻身将梁萧萧压在身下,深深抵入了进去。
寂静车库里车身极有规律的摇晃着,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呻吟声交织在一起,缠绵悱恻,款款动人。
却无人注意到不远处的一处角落里,一辆低调的黑色轿车窗缓缓降落,露出一张极为精致却也极为惨白的脸。
“谢小少爷……”司机担忧的望着后座的人,“您没事吧?”
本是极为炎热的天气,谢清嘉却穿了一件黑色的长袖外套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竖起的衣领遮住了尖尖的下巴,只留一双黑白分明的桃花眼。
这双眼露在外面,散漫着没有焦距,似乎什么都没有看见。
但那吱扭吱扭的声音与熟悉的男声却不住的往他耳朵里钻,让他血肉模糊,痛不欲生。
“小少爷,您既然生着病,就不要再勉强自己来参加这什么同学聚会了,”司机眼里带着心疼,“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值得,您这是何必呢?”
长长的眼睫颤动了几下,谢清嘉忍了半晌,那滴泪终究还是没忍住,像是蝴蝶坠落枝头似的掉了下来,洇湿了黑色的布料。
“你说的对,的确不值得。”极轻极淡的声音像是烟雾一样散在风里,谢清嘉抬手擦拭了一下湿润的眼角,手腕雪白肌肤上一道鲜红而狰狞的疤痕清晰可见,“我们走吧。”
车辆同来时一样无声无息地驶离,擦肩而过时薄以扬似有所感,猛地抬眼向窗外望去,却只看到了一段黑漆漆的车尾,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看见。
“怎么回事?怎么突然停了?”梁萧萧气喘吁吁的攀着薄以扬的肩背,大汗淋漓,“继续啊。”
薄以扬脑子里不断回闪着那一闪而过的车牌,似乎是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梁萧萧再次推他的时候他才突然一个翻身撤离了出来,坐在一旁,冷冷的穿上了衣服。
“没兴致了。”他说。
人这一辈子如果是回忆往昔,大概会记得很多重要的人和事,但这天晚上谢清嘉在车辆坠崖彻底失去意识之前,脑子里闪过的只有和薄以扬曾经相处的点点滴滴,再无其他。
谢清嘉的性子,一直是极为天真烂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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