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洁白外套的男人在金属仪器前忙忙碌碌,屏幕上冗杂的各式图表让他看起来有些手忙脚乱,而实验室中的另一人仿佛处在自己的世界中,对此冷眼旁观。
黑泽千阳换上了一套便于穿脱的衣物,领口大敞,露出里面莹白如玉的肌肤和精致的锁骨。松开的袖口处能够看见手背上的留置针,还有小臂上几个青紫的针眼,在皮肤的映衬下分外明显。
他百无聊赖地盘腿坐在手术台上,看着鹿谭和也调试参数,荧光绿的数字不停地滚动过电子屏,似乎永远走不到尽头。
“还没好吗?”
鹿谭和也被身后突然出现的声音吓得跳了起来,手下不小心输入了错误数据,直接被系统检查了出来,标成了刺眼的红色。
他一低头,就见一双泛着青色的赤脚无声无息地踩在地上,视线上移,则是黑泽千阳面无表情的脸。
“你要是把我吓出什么好歹了,下一位来做这个项目的研究员有没有这么善良可就不好说了啊。”鹿谭和也故作镇定地扯了扯领口。
黑泽千阳无所谓地耸耸肩:“谁来负责都一样。”
他的目光越过鹿谭和也,落在不停跳动的参数上。
“看得懂吗?”鹿谭和也给他让开身位,顺便把前几页的数据也调了出来,大喇喇地摆在他面前。
黑泽千阳摇摇头,胡乱翻了几下后坐到了桌面上:“浪费时间……”
“是是是,我又浪费您的时间了,”鹿谭和也赶紧把他推下去,免得弄掉了什么重要资料,嘴上吐槽道,“毕竟是分分钟能勾到七八个男人的……别动手!”
收回手,黑泽千阳微微偏头:“说得我好像一个罪孽深重的魅魔一样,不知道琴酒会怎么评价。”
鹿谭苦着脸:“别,我错了,你可别告诉他。”
“你们这些研究员似乎都很怕他嘛。”
“就算不是研究员也怵他吧,”鹿谭挠头,琴酒心狠手辣的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了,“只不过我们会表现得明显一些,你看雪莉,她每次见到琴酒都要被吓成筛子,脸色比死人还难看。任谁看到一个随时能掏出一把枪指在你头上的疯子都会害怕,也就你们这些和他一样疯的人能受得了。”
黑泽千阳捏着下巴想了想:“还好,我觉得和他做同事挺安心的。”
“你就算了吧,口味像你一样奇怪的人不多了。”
“明明伏特加也很崇敬琴酒。”
“哦,这倒是提醒我了,他的品味更奇怪。”
鹿谭和也再次伏在案前,他的左手边就是今天抽取的血液样本,刚才出了分析结果,他不得不把注意力又放回了工作上。黑泽千阳则是回到了百无聊赖的状态,贴着墙角绕着空旷的实验室转圈,明明没有发出什么声响,存在感却莫名的强烈。
“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忍受了十来分钟后,鹿谭终于忍无可忍。
黑泽千阳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他,答道:“刻板行为是动物持续处于某种环境,而这种环境无法适应它的天性而出现的一些异常行为。”
“这么简单的知识我当然知道。”他无奈。
“那么为了避免这种情况,就应该找点事情给我做。”
“我听得出来你在暗示什么,”鹿谭和也垮着张脸,“但是这个月探视的机会已经用过了,所以……”
“没关系,你只是太过专注于组织的核心任务罢了。一个孱弱的研究员能做什么呢?一时不察让实验品溜走并不是你的责任。”
黑泽千阳露出了一个有些蛊惑的笑,一直告诫自己这个男人的脸会骗人的鹿谭也愣了愣,恍惚了一瞬后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艰难地移开了视线。
他色厉内荏地说道:“美男计对我是不起作用的!”
“……很可惜这不是美男计。”
黑泽千阳退到了门口,拉开把手,半边身子藏在门后。他靠在门框上朝鹿谭晃了晃手里的一块培养皿:“是声东击西哦。”
鹿谭下意识看向了恒温培养箱的位置,那是黑泽千阳原先站的地方,被他用过的培养皿已经不见踪影,而那上面有他所遗留的指纹。
“感谢你不戴手套的好习惯。”
门外传来轻快的一句话,让鹿谭和也只能欲哭无泪地对着虚空伸出手,徒劳地挽留这个给他惹了个大麻烦的绿茶男。
然而事已至此,还是祈祷一下琴酒能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比较实在,让黑泽千阳卖个惨,应该就能蒙混过关的……吧?
黑泽千阳顺走培养皿后绕开了在附近看守的安保人员,一路畅通无阻地去到了位于地下三层的另一间实验室门口。这间实验室占地面积巨大,几乎占据了整层楼,唯一的入口就是通向这里的一台电梯,而上方足足有五人以上的小队看管,可见其重要性。
实验室大门同样也做了相应的安保措施,设置了密码、指纹和虹膜三种门锁,只要有一种信息对不上,系统就会立即触发警报并将大门和电梯锁死,把入侵者困在这个狭小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