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五月,还不到葵花开放的时节,这株葵花谢斓清定然费了大力气才寻得。
至于那红宝石头面莹润生辉,一瞧便价值不菲,等清河长大了戴上,定然十分有面。
“清溪清河,还不快谢过你们母亲。”周母提醒两个孩子。
“谢母亲。”清河欢喜道谢,清溪却有些不情愿。
原因无他,他不喜欢这份礼物。
但周靖棠却很满意,甚至因此打消了对谢斓清的怨愤。
在他眼里,谢斓清此举不仅是识大体顾大局,也是在向他示好。
“妹妹有心了。”叶夭夭看着那红的刺眼的宝石头面,心里很不是滋味。
她这个做娘的,从未给过孩子如此贵重的东西,而谢斓清,她随随便便就送了,分明是在打她的脸。
从寿永堂出来,谢斓清与周靖棠几人同路。
夜浓如墨,下人提着两盏灯笼在前方引路,叶夭夭领着两个孩子走在前面,谢斓清和周靖棠跟在后面。
穿过回廊进入花园,经过一处转角时,谢斓清被径边的石头绊到,险些跌倒。
一条坚实有力的臂膀横空而来,及时扶住了她。
“谢公爷。”站稳后谢斓清心惊道谢。
“你该唤我夫君。”周靖棠握住她的手,深情凝视。
昏暗的光线勾勒出朦胧身姿,清洌梅香混着女子独有的馨香涌入鼻间,令人心神荡漾想入非非。
“夫人。”周靖棠有些动情,拉着谢斓清往他怀里靠。
男子的手掌宽大温热,烫的谢斓清心尖一颤,低哑的声音更是听的她起了鸡皮疙瘩。
她不适的退后一步抽出手道:“在外面呢,让人瞧见该说闲话了。”
“好,我们回去再说。”周靖棠心情大好,喉间溢出愉悦的低笑。
谢斓清可笑不出来。
他把她当什么?不高兴了就晾着,高兴了就宠幸?
谢斓清心中气恼,想以身体不适为由婉拒,却见前方的叶夭夭屡屡回头偷瞧他们。
瞬间,她改了主意。
便是只争一口气,今夜周靖棠也得宿在听竹楼。
哪怕不与她同榻。
行至分叉路口,叶夭夭不死心的停下等周靖棠。
“时公不早了,你们回去早些歇息。”留下这句话,周靖棠抬脚往听竹楼走。
叶夭夭看着他的背影,面色僵白。
“娘,我困了。”清河揉着眼喊她。
叶夭夭回神,牵着两个孩子进了揽云院。
洗漱后清河恢复了几分精神,缠着叶夭夭讲故事。
叶夭夭心不在焉,眼睛一首盯着跳动的烛火。
白烛淌泪,犹如她的心。
“娘讲的故事没有爹爹好,我要爹爹讲。”清河不满的控诉。
叶夭夭眸光微闪:“你想要爹爹?”
“嗯。”清河点头。
“那你就听娘的话……”
叶夭夭唤来银环,吩咐了她几句。
银环诧异,不敢置信的看着叶夭夭,犹疑不决。
“一仆不忠二主,你想清楚。”叶夭夭不悦的警告。
银环头皮一紧,心中天人交战。
夫人温良谦和,从不为难下人,她不该坑害她。
可如今公府是锦夫人掌家,公爷也明显偏爱锦夫人,加之子女傍身,锦夫人的地位无可撼动。
便是夫人往后生下子女,锦夫人的孩子也是嫡长子嫡长女……
她根本别无选择。
听竹楼。
谢斓清与周靖棠在对弈,知桦忽然进屋,满脸不快。
“公爷,银环求见,说有要紧事。”
“何事?”周靖棠手捏黑子盯着棋局思索,不以为意。
得到允许的银环进屋,心急如焚的禀报:“公爷,小姐肚子疼的厉害,吵着要见你。”
“怎么回事?方才不是还好好的。”周靖棠丢了棋子快速起身。
“快去请兰医女。”谢斓清吩咐知桦。
末了她迟疑了一瞬,决定跟去看看。
但周靖棠走的很快,将她远远甩在后面。
“清河怎么了?”一进屋子,周靖棠就急切询问。
叶夭夭守在床边,清河躺在床上捂着鼓胀的肚子首叫唤。
“爹爹,我肚子好痛,好痛……”
周靖棠听的眉头紧蹙,心揪成一团,坐在床前缓声轻哄:“清河乖,兰医女马上就来了。”
谢斓清站在门口,没有进去打扰。
银环偷瞟了一眼颦眉担忧的谢斓清,愧疚的低下了头。
没一会儿知桦带着兰医女来了,谢斓清制止了她们见礼,让兰医女赶紧进去给清河诊治。
兰医女先摸了摸清河的肚子,又探了探脉。
“何故?”周靖棠一首注视着兰医女,见她收回诊脉的手立即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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