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威风吹动着细细长长的树枝条。少许凉风穿过树叶之间的缝隙飘进窗内,淡黄色的落地窗帘底角微微卷动着波浪。金黄灿烂的阳光斜斜地透过玻璃窗照在英川奈惠的身上,投在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夏天的阳光竟是如此冰冷,寒意深深陷入她的骨髓,流入她的心房。饬沫栀的下肢,手术必做无疑。“伱说什么?成功率只有十成?”医院幽长的走廊上,一位身穿白色衬衫的男少年对着眼前的中年男子大声吼道。衣衫上的暗纹显得衬衫优雅温柔,与他的表情格格不入。身边经过的护士病人以及病人的家属时不时把异样的目光投向他们。夕阳的红晕包围着少年,紧紧裹住他修长的身体。他的目光中泛滥着嗜血的光芒,好似想要把天地化为灰烬。“她下肢的神经组织完全破坏,就算接好了骨骼,也不会有任何知觉,更不可能走路!”中年男子的嘴角抽动了一下,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惶恐。倘若医不好,他知道他的下场。重症加护病房里,饬沫栀的手腕上透明的输液管理流淌着透白的液体。她凝神,神情呆滞地望着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她不明白,他们为何要把她转移到医院。随后,她郁闷地扫了一眼手腕上的管子,思绪飘向窗外。黄昏已经迫在眉睫,天空中弥漫着醉人的晚霞。夕阳红晕的霞光柔柔地照了进来,映在她的虚弱的脸上。使她苍白如雾的小脸看起来不是那么的骇人。一阵轻轻的呼唤拉回了饬沫栀飘向远方的思绪,她这才注意到她失神了,都忘记了英川奈惠的存在。“沫栀”英川奈惠有些犹豫,她不想让饬沫栀知道实情,可是看她恍惚的神情,又于心不忍。
饬沫栀笑了,笑得那样虚弱,虚弱得就像一打就碎的陶瓷娃娃:“没关系。”其时不用她也已经猜到了,现在都已经进了重症加病房,可想而知她的腿她轻轻叹口气,不再想下去。早上还是一脸活泼俏皮的笑容,如今留下的只有不安的神情。“伱”英川奈惠的手指微微颤抖着,心骤然一紧,她害怕见到饬沫栀这副失望的模样。“我很好!”饬沫栀冰凉的小手覆盖上英川奈惠的手背,让她放宽心。英川奈惠瞅了瞅她微微上扬的唇,坚定清晰地说:“我一定会让我父亲医好伱的!”“我知道!”饬沫栀点点头,可是焦虑还是疯狂地涌入她的心田。仿佛被一只冰冷如雪的手紧紧抓着,痛并寒冷着。一阵轻轻的敲门声让两个忧心忡忡的女生一齐看向病房门口。门渐渐地开了,看见的是那熟悉冰冷却有些憔悴模样的辰淆。他努力保持平静地走进饬沫栀,可是眼底的紧张出卖了他:“沫栀,医生说没有大碍的!”饬沫栀知道他在骗她,但她还是顺着他的话点了点头。“感觉,如何?”声音里是异常的关爱,英川奈惠也是为之一怔。平日里不言不语的辰淆,见谁都不把人放在眼里,总是摆着一张冰冷的面孔的辰淆,竟然也有如此呵护别人的时候。晚霞的红跳上饬沫栀的脸颊,让人误以为是她脸上的红花。辰淆不禁神为之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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