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就能让他醒过来,也不知道那么和睦的家庭是怎么有这么强的戒心。
后座的两个男警官对视一眼,也找不到话题,其中一个人摸了摸鼻子,干脆头靠后椅,闭目养神,另一个撇了撇嘴,手扒着前座的椅背,跟远叔唠起话来。
“远叔,我们之后也要去异常点巡逻吗?”
“应该不会,现在那里面太危险,派的都是最顶尖的那一批人。”远叔的表情有些怅然,“我也就差几年就退休,临到头出这档子事。”
“不是说人手不够吗?”男警官抿了抿唇,又压不住好奇和立功的畅想,“我们也不差啊,我上次打那个小组赛还拿了第四呢。”
远叔摇头:“人手再不够,也不至于让你们这种小年轻进去。”
他们聊了很多。
廖宜榅闭着眼,额头抵在抱着的物件上,硬硬的,双腿被左右两人卡在中间,施展不开,这个姿势睡觉是很难受的。
他半梦半醒,把对话听了个大概,虽然是那两个人在主动聊天,但他总觉得聊天的目的是因为他。
两个小时过得很快,廖宜榅在进那个审讯室一般的房间前还被招待了一番,又是温水又是小零食,可能看他精神不是很好,还有刚见一面的警员给他买了一罐咖啡。
问话终于正式开始了。
这次比之前家里的问话要严肃正经很多,远叔只是在旁边看着,不再是主动问话的人,但与廖宜榅目光接触时会笑着点点头。
严肃场景下的特殊对待,会给人一种依赖心理,自身的人格缺点也会暴露更多。
但青年只是看了一眼,之后的问答里面就再也没有与远叔对视。
这次问话比之前还要仔细认真很多,问问题的人打从心眼里就觉得他不对劲一般,玩游戏玩什么游戏、游戏的内容是什么、怎么玩、有没有队友……
挖出了之前廖宜榅隐瞒的直播的事后,又仔仔细细地问了他睡着的时候做的梦,廖宜榅也如实回答了。
他说到给情侣和小姑娘开了空气墙保护罩,语速越来越慢,最终卡在了去找带枪的男人的节点。
廖宜榅在思考要不要把自己的特殊说出去。
他像是迷路了一般被裹挟着逐渐走上了这条小路,如果再往前走,大概只有一条直挺挺的独木桥,尽头一片迷雾,却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然后呢?”
异变之类的一听就不是现实里会出现的事,他现在到底是在梦还是在现实?
“廖宜榅,然后你去做了什么。”问话的人见他久久不说话,便开始施压,语气严厉。
坐在椅子上的青年没有回话,他明显有些走神,视线四处飘忽着,然后停在了直直对着自己的摄像头上。
“你再这样沉默,我们有理由怀疑——”
“好了好了,这孩子大概是犯困了。“
远叔打断了施压的话,他站起来,倒了一杯温水,绕了半个会议桌递到廖宜榅面前。
“熬夜了,累了?”见廖宜榅不喝,他又把水往前推了推,“缓一缓,我们问话先暂停,你也没吃早餐,一会儿我叫我徒弟给你带一碗粉,我们隔壁的这家早餐店可好吃了。”
“远叔。”
黑发青年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他不再拘束,甚至扬起唇角露出个自然的笑:“你能给我带个陀螺吗?或者其他的能转的东西就可以,能转的久一点的。”
事出反常必有妖,远叔顿了顿:“怎么,嫌无聊了?我只能尽量给你找找吧。”
“好,谢谢远叔。”廖宜榅眨了眨眼,笑意不达眼底,他像是真把自己当自己的地盘一样,没人指示就随意站了起来,活动手臂。
远叔走出了会议室,吐了一口气,他发短信让徒弟去买早餐,这才压了压耳麦:“我怀疑压过头了。”
【不像,刚才他的表情不像是受打击。】
【他在思考,但是……不打算说谎?他不是以说谎为目的在思考。】
【起码我们现在知道,他确实有什么情报,甚至他本人就很特殊,远哥,你一定要多看着点。】
【暂停也好,他要想清楚,我们也要改改问法。】
走了几步,远叔又想起刚才青年的要求:“那个能转很久的东西,我要给他找过来吗?”
没等那边回话,他就听到后头一声“你要干什么!”,他急忙回身,推门进去。
血。
满地的血。
青年的一只手静静地躺在地上,割到了大动脉的血飙的格外高,天花板上都粘到了。
“不太痛……”伤者无知无觉地盯着地板,他的脸色因为失血变得苍白了一些,却从容不迫地捡起了自己的断手,眨眼间接上,“抱歉,我现在有点没耐心。”
与他对视的时候,远叔都悚然一惊。
这个眼神其实不恐怖,青年的情绪甚至算得上平和,但正是因为过于平和,所以才显得诡异。
耳麦的另一边也兵荒马乱,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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