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多的分离──元旦那匆匆几日相聚不算,只换得三天日夜相依偎,王府里的人都很识相的尽量不来打搅王爷与福晋。“你的事都办完了吗?”满儿撑在允禄胸前两眼期待的问。“不,其他的事得在京里处理。”允禄淡淡道。“哦!”满儿没力的趴了下去,说有多沮丧就有多沮丧。不过,起码他依然在京里头,只要皇上不来故意找她的碴,应该不至于再隔上好几个月都见不到他的人影了吧?再者,或许是为了弥补她,这三天里他冷漠依然,却竭尽所能地顺从她的意愿,无论她有什么希冀俱是有求必应,甚至她要求他唱一出贵妃醉酒给她欣赏欣赏他都唱了,只不过是清唱,反正她也不太懂得如何欣赏戏曲,然而,光是瞧他那副颠倒众生的贵妃扮相,以及柔媚的撩人姿态就够令人回味无穷了。当时不知有多少人躲在寝楼外偷听,也期待著看能不能瞄到一眼王爷的贵妃俏模样。可是到了第四天──满儿正陪著弘普与梅儿在东跨院的花园里玩耍,玉桂忽地慌慌张张地跑来,而且一把抓住满儿就跑。“快逃,福晋,快逃呀!”“什什么呀?”满儿一头雾水地跟著跑。“爷爷从宫里回来了,而且他在生气,真的很生气!”“那又如何?”那个人本来就很爱生气的呀!“爷在找您呀,福晋!”玉桂惊恐地叫道。“打一进府里就狂怒地咆哮问说福晋在哪里,塔布见势不对,就叫我赶紧带福晋您逃命,等爷气消一点再啊!”没得再不再了,唰一下,她们面前陡然落下一条人影,玉桂一见就吓得跌坐在地上,就连满儿都骇得连退好几大步。允禄真的在生气不,他是很生气不不,他是非常非常生气不不不,他是狂怒!天哪,看上去真的很可怕耶!“允允允允禄?”“柳佳氏满儿!”允禄的声音冰冷得可以做冰镇酸梅汤了。“是,王”满儿硬吞下一口唾沫。“王爷?”“谁教你去对上那个女人的?”“嘎!”满儿愕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玉含烟!”允禄怒吼。满儿顿时恍然,同时又感到有点委屈。她拚命替他保护了他最尊贵伟大的哥哥,替他尽到即使抛下她也要完成的职责,为什么他还要对她生气?因为她做得不够完美吗?那也没办法呀!谁教她的武功那么烂!“我知道,我知道,可是当我发现的时候,玉姑娘已经要下手刺杀皇上了啊!那我当然来不及求救,只好自己上前去保护皇上了嘛!好嘛,我承认,可能皇上是因此有一点被吓到了啦!不过好歹我也”“那关你屁事!”不待她说完,允禄更是狂吼。“你只要好好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你管别人那多闲事干么?”闲事?那是闲事?“可是”“没有可是!”允禄毫无转圜余地断吼。“往后再有这种事,你马上给我跑,跑得愈远愈好,懂不懂?”满儿呆了呆。“但但是玉姑娘欲待要行刺的对象是皇上”冷不防地,允禄呼一下飙到她跟前,单手掐住了她的颈项,那张娃娃脸狰狞得更是恐怖异常。“我再说一次,往后再有这种事,不管谁要行剌谁,就算天皇老子要被杀了,王母娘娘脑袋要掉了,你都马上给我跑,跑得愈远愈好,懂、不、懂?”他咬牙切齿地吐出每个单字。满儿连眨了好几下丹凤眼,才温驯地道:“懂了,王爷。”允禄却仍是气愤难消的狠狠哼了一声后,始放下掐住她颈子的手,约莫还是很生气,所以他不是走开,而是飞身离去。玉桂这才从地上爬了起来,心有余悸地猛拍胸脯。“吓死我了,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爷真的会杀了福晋呢!”“怎会?”满儿笑了。“他疼我都来不及呢!”“可是刚刚”“他是很生气,但是”满儿眉梢眼角俱是喜悦的光彩。“他气的是我让自已陷入了危险的状况。”“但福晋您是为了保护皇上啊!”这件事大家都知道,只是过去三天里,为了不打搅王爷和福晋,所以没有人特意去告诉王爷,看样子福晋自个儿也没说,不过大伙儿都觉得福晋好勇敢,深以为傲。现在看看还有谁敢瞧不起福晋!唇畔依然挂著欣喜的微笑,满儿却不再作任何解释。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即使最后他仍是选择回到皇上身边,纵然他为了皇命老是抛下她数月不管,但在他心底深处,她才是最重要的。皇上可以死,他却不许她碰上任何危险!盏茶工夫后,满儿在书房里找到允禄,他并没有在书案后办公,而是坐在罗汉榻上看密折,炕案上也摊了一大堆,虽然他彷似不觉她的进入,头也不抬,吭也不吭,但她知道他只是心里仍有气而故意不理会她。她悄悄爬上榻摸到他身后,他也没有赶紧收起那些密折或叫她离开,依然自顾自一份份密折看过去,当然,对那些她不应该看到的密折,她也没兴趣,兀自两手搭上他的肩,轻轻按摩著。“允禄,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做那种事了,”她讨好的、撒娇地说。“所以请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他还是不吭声。“别这样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原谅人家一次嘛!”他依然不吭声。“你干嘛都不说话嘛!那那人家哭给你看喔!”他仍旧不吭声。“我真的要哭了哟!”他打死不吭声。半个时辰后,塔布送来一份甫自宫里送来的密谕,允禄仍然在看密折,满儿却已像个小娃娃似的抱著他的大腿呼噜呼噜大睡了,一条亮晶晶的银丝涎在允禄的长袍上。还说什么要哭给他看,他根本连一声都尚未吭,她就先睡著了。京城西北郊,自明朝以来即为皇家游玩赏乐之地,至清代更为皇家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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