睐的程度也曾带给妈妈不少天天喝乾醋的日子。自妈妈的经验中,也从自己深切的感受里,上官佑莹察觉到自己的妒意和不满将会越来越严重,不久之后,就会如同他的温柔一样,终有一天会伤害到彼此,所以,她开始急著要在他们之中有人真正受到伤害之前结束这一团混乱。“阿捷,既然你拒绝不了他们,就由我来做坏人吧!”上官佑莹毅然道。“你?”“是,我去向郑晓芬讲清楚,你是我的未婚夫,她没有权利霸占你!”上官佑莹坚定地说。“再去向她父母说明白,我们就快结婚了,难道他们还要别人的丈夫去陪他们的女儿不成?”方尔捷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同意。“好。”可是,没想到郑晓芬一见到上官佑莹,就开始大哭大叫,说要绝食、要跳楼、要割腕、要撞墙、要上吊、要服安眠葯,真是夸张到了极点,却慌得郑氏夫妇和方尔捷都乱了手脚。“佑佑,你先回去吧!她太柔软弱了,禁不起这种打击啊!”“她软弱?”上官佑莹眼神怪异地瞅定了他。“那我呢?”“佑佑,我知道你很坚强,能不能请你再忍耐一段日子?”方尔捷歉然道。“我坚强?”上官佑莹语调嘲讽。“你是说她软弱,所以她有权利霸道地要求所有不属于她的一切;而我坚强,所以我没有权利要求保有属于我的一切?”“佑佑,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要求你再忍耐一段日子呀!”“再忍耐?难不成”脑海里突然浮现一个很不妙的状况,上官佑莹倏地挑高双眉。“难不成以后我们的相处模式都会是这样?因为别的女孩子软弱,所以理当享有你的温柔呵护;因为我坚强,所以我必须一再的忍耐?”“这我想应该不会吧!”方尔捷的语气不甚确定,甚至连视线亦不安地游移开了。上官佑莹又以奇怪的目光注视他好片刻,而后蓦然转身离开。“好,我走!”就在这一刻,她了悟到自己应该有所抉择了。但是,她真的很爱他,所以依然犹豫不决。直到她高中毕业考结束后,上官爸爸问她要不要到美国念大学这是他对每个孩子都会问的问题,当时她迟疑了一下,然后请爸爸给她一点时间考虑。那天晚上,她不断打电话找他,却直到午夜过十二点过后,他才回到家里接到她的电话。“怎么现在才回家?”“我我”话筒那端传来方尔捷嗫嚅的声音。“对不起!”上官佑莹不觉叹气了。“那个郑晓芬又在闹什么了吗?”“对不起,晓芬她她不肯上课,也不肯吃饭,她妈妈一直求我,我我没有办法不管呀!”已经亲昵到直呼晓芬的程度了吗?“是啊!你当然不能不管。”上官佑莹无力的又叹了口气。“那么,你还记得你大学毕业之后要实现什么诺言吗?”“诺言?”方尔捷有刹那间的困惑,继而啊了一声。“对了,我们要结婚!”上官佑莹努力忽略他那一瞬间的困惑。“对。”“真的很抱歉,佑佑,”方尔捷慌忙道歉。“这阵子忙著毕业考,晓芬那边又是一团乱,所以我一直没空考虑到那么多。”是啊!当然没空考虑到她这边来。“我想也是。”“不过,我会马上开始计画的。”你真的会有时间计画吗?“好吧!随便你,但是明天晚上你一定要到我家来一趟,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要和你商量。”“好,我一定去!”察觉到上官佑莹的语气似乎很严重,方尔捷马上答应了。“一定喔!绝对不能再放我鸽子罗!否则你一定会后悔的喔!”“我保证!”他的保证是狗屁!他人没有来,只来了通电话。“对不起,佑佑,对不起,能不能能不能改明天?现在的情况很紧急,我真的走不开呀!”于是,上官佑莹不再犹豫了。“不用了!今天不用来、明天也不用来、以后都不用来了!”挂断他的电话后,她马上改拨给上官爸爸。“爸爸,请帮我申请大学,我要到美国念书!”当天晚上,她就迅速整理好简单的行李。为了怕自己后悔,更怕被方尔捷的温柔哀求软化,所以,她转托妈妈在方尔捷来找她的时候把订婚戒指还给他,就这样,连再见他一面都没有,上官佑莹便悄悄地出国了。她走得如此绝然、那样乾脆,就如同她的个性一样,绝不拖拖拉拉的。但是,上官妈妈始终都忘不了,当她把上官佑莹的订婚戒指还给方尔捷时,他脸上的表情有多么震惊、多么无法接受,那深沉狂猛的痛苦又是如何地扭曲了他俊秀的五官。“阿捷,我早就警告过你了,你的温柔迟早会逼得小莹不得不离开你的,不是吗?”上官妈妈歉然道。方尔捷冻结在那儿,盯著手上的订婚戒指足足有十分钟之久,而后连一句话也没说便将戒指包在掌中紧握成拳头,并僵硬的转身离去,脚步踉跄得仿佛喝醉了似的,之后,方尔捷就再也没有出现在上官家了。上官妈妈只曾听满怀忧虑的方妈妈提起,方尔捷一直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但谁也不见、不接电话,而且不吃不喝,连大学毕业典礼也没有参加,短短一个月之内,他已经憔悴消瘦得不成人形了。不久,他就去当兵了。棒年,上官妈妈也带著上官家的老么到美国去念大学。所以,只有方妈妈知道,当方尔捷服完兵役回来后,他已经完完全全变了一个人,一个不再像是她儿子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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