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钻到了床底。
可牧风眠却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他紧紧盯着那盒萝卜糕,脸上的血色在一瞬间褪了个干净。
夏屿人都快走出校园了才发现忘了带耳机。
说来也奇怪,他并不是那种没了耳机就丢了半条命的人,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是鬼使神差地决定回宿舍去拿。
宿舍门半掩着,夏屿以为牧风眠或许是临时去了别的地方串门,想发个消息问问要不要把门关好的时候,淋浴间里忽然发出了一点呻吟。
像是为了遮掩住这点声音一样,里面很快传来花洒打开的水声,但紧接着出现的声音却更加清晰——撕破空气的响声之后,是明显的一声甩在某种物品让所发出的闷响。
夏屿对这个声音不能再熟悉了。
他慢慢靠近淋浴间的门,听到了一声隐忍的闷哼。
牧风眠撑在洗手台上喘息着,胳膊上肿起的红痕被溅起的水打湿,让本就剧烈的疼痛更加难忍。
他把衬衫拉了下来,将手里的一根树枝掰成两节,随便扔进了垃圾桶里。关上花洒后,牧风眠又最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刚准备拉开把手走进去,门却突然开了。
夏屿依然穿着那件短袖,他的目光逡巡了一圈,最后落在了牧风眠的手腕上没被遮住的红痕上。
现在牧风眠百分之百的确定,夏屿是真的一点儿也不相信自己的那一箩筐鬼话了。
夏屿动作熟练地给牧风眠的伤口抹了一层药。
他本来就是学医的,大一虽说没有涉及很多专业课程,但夏屿从小就在医院长大,对于处理这种伤手到擒来。
外面又下雨了,秋雨一层层的带着寒气,顺着宿舍没有关严的窗缝间窜了进来。
牧风眠嘶地吸了口气,想要把胳膊抽回来时,反而被夏屿握住了手腕。
“那个没有消过毒。”夏屿半蹲在他面前,向着垃圾桶里的两截树枝扬扬下巴,“上面长着很多细小的倒刺,但凡破了皮,就会有感染的危险……学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反正看都看到了,牧风眠索性破罐子破摔,垂着眼坐在床边一如既往地沉默装聋作哑。
“那我换一种说法…”夏屿看着他薄薄的白色衬衫下若隐若现的锁骨,“学长,你需要帮助吗?”
牧风眠抬起眼睛,略略有些不可思议。
“你不是看到了我的箱子?”
说着指了指被挪到靠窗那侧的纸箱,倒是没有半分隐瞒的意思。
玻璃上起了一层雾,灰蒙蒙的,就连太阳什么时候完全被地平线吞没都没有留意。短暂的沉默后,夏屿忽然眯着眼睛笑了出来:“试试嘛牧哥,我是专业的!而且今天刚好雷阵雨,有雷声的掩护下,我保证不会再让第三个人听见。”
笑也没个正形,他左捏捏牧风眠的手背,右挠挠牧风眠的手心,颇有种你不答应我不走的无赖气息。
“有人喜欢这个是因为恋痛,任由疼痛变成一种让你沦陷的快感;有些人喜欢,是因为喜欢这种把自己完全交付给另一个人的信任感……你呢?”
夏屿笑得很真诚,“牧哥,你想要什么呢?”
然而就在夏屿觉得牧风眠会再次拒绝时,面前的人忽然视线上移,直直地盯向了他的眼睛。
窗外的雨声在安静的对望中愈发清晰,后来他们再回忆起这一天时,似乎一分一秒都被拉得格外漫长,像是电影中的慢镜头。
牧风眠说,“可以试试。”
夏屿说的几种情况牧风眠都不符合。
毕竟他身为一个alpha,既不喜欢被人打,更不会因此获得什么快感,但鬼迷心窍的,他还是答应了。
因为夏屿的眼睛。
他很少会盯一个人的眼睛看这么久。或许是蹲在面前的人实在跟他离得太近,近到他的膝盖往前一挪就能碰到夏屿的微微起伏的前胸。
于是在这样的距离下,他可以清晰地看到夏屿的眼睛,那双褐色的眸孔里映着天花板投下的灯光,似乎趁着这道光就能看进夏屿的心里。
有个词叫什么来着……牧风眠被他看得有点儿大脑短路,话在嘴边就是说不出来,他哽了半天,末了从口中滚出来的竟然是一句同意试试的邀请。
这话一出,不仅他自己愣住了,夏屿也愣住了。
夏屿本就是随口一说,今天周五,晚上本来说好去要给一家酒吧新营业的朋友撑撑场面,但现在他不想去了。
牧风眠的手还握在自己这儿,夏屿捏着他的指节道:“真的吗?”
然而又怕人反悔一样,赶在牧风眠开口前迅速堵了回去:“——啊真的呀!那真是太荣幸了学长。你等我一下,我去洗个澡,很快就出来。”
说完站起来就往浴室冲,走到门口还不忘回过头叮嘱了一句:“别跑啊牧哥!千万别跑!”
活脱脱一个操心孩子的唠叨家长。
很快浴室里忽大忽小的水声就顺着一扇门传了过来,能听出里面的人动作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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