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但很快又变黯然,嘴角甚至还泛起一抹冷冷的讪笑。“碍事?他又能碍得了什么事呢?反正你又不屑在我这里久待,马上就会离开,不是吗?”“有话就直说,少拐弯抹角的冷嘲热讽!我可不受这种气。”“若不想受气,你就走吧!反正这几天我一个人也熬过来了,不劳烦你来探视。我们这种粗人命贱得很,没这么容易就死,你还是去和你的婢女们玩耍去吧!”薛遥负气说著。“我好心来看你,你还说这种话。”纪维没料到薛遥会说出如此伤人的话,委屈的噙著泪“算我多管闲事,早知道就任你痛死、病死算了。”纪维满腹委屈,转身想走,谁知才一个转身,手腕就被粗大的手掌紧紧攫住,阻止他的离去。“放开我!你不是要我走吗?”甩不开那抓著他的手,纪维背对著薛遥,无声的落泪,豆大的泪珠不停的落在衣襟上。薛遥忍著痛将纪维拉近身边,让他在身旁的床榻上坐下。待纪维在身旁坐下时,他才发现纪维泪流满面的模样,心中对纪维的埋怨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不舍的怜惜和苦闷的凄楚。“怎么哭成这样?”他温柔的慰问,让纪维哭得更伤心。他别过脸,拨开薛遥那欲替他拭泪的手。“不用你管,我爱怎么哭是我的事!”薛遥被拨开的手又缠了上来,一手揽住纪维细瘦的腰,一手探入他的衣襟,那灼热的唇则凑近纪维的脸颊,轻吻去他腮边的泪水。“不准你又对我轻薄!”纪维想起之前薛遥对他的强占欺凌,涨红著脸使劲的将薛遥推开。“唔”薛遥发出痛苦的呻吟。他只手撑住倾斜的身体,脸上是承受痛楚的扭曲表情,额上则冒著冷汗。“别紧张!我还负伤在身,不能对你怎样的。”喘着气,惨白著脸,薛遥一副随时都会昏倒的模样,但嘴边却还漾著不在乎的笑意,仿佛要将人吞噬般的黑眸则倔强顽强地紧盯著纪维不放。“明明是病人,还这么不知进退。”听见纪维的嗔责,薛遥冷哼一声,苦涩地笑道:“若我懂得知进退,根本连看都不该多看你一眼,更不该抱你。可是如今我的视线一刻也离不开你身上,进退早已失据。如果你不设法离我远一点,我一定会再次侵犯你。”对于薛遥的情感,纪维虽先前早已猜到几分,但听到薛遥当面的表白,双颊仍忍不住羞得满脸通红。“你在胡说什么?我是个男人,你可别搞错对象!”纪维从床榻上跳了起来。“男人又怎样?我就是喜欢你。”薛遥的态度异常强硬,一脸将生命豁出去般的坚决。“你”突如其来的状况让纪维手足无措,在听到薛遥说喜欢他时,他的心里竟泛起一丝甜意,甚至还有股难以言喻的欣喜,仿佛他心底早就一直等著薛遥对他表白似的。怎么会这样?纪维被自己的心情搅得方寸大乱,不知如何是好。但他又怕被薛遥瞧出自己真正的心情,刻意板著脸,装腔作势地训道:“你少胡说八道,当心我姨母又痛打你一顿。”“你会救我的,对不对?你才舍不得眼睁睁看我被打死,所以看到我受罚,你才会奋不顾身地救我,不是吗?”薛遥拿话激他,想知道纪维真正的心意。“那是”纪维红著脸,支吾了半天才道:“那是因为我骑马摔伤的那天你救了我,我才帮你的。”“救了你之后,我所做的事,就算我以死谢罪都不足以弥补我的过错,难道你忘了
吗?”经薛遥一提,纪维才猛地想起两人第一次的肌肤之亲就发生在他摔马之后。薛遥那样僭越、狂妄的举动,就算有再大的功劳也不足以弥补,而自己非但没降罪于他,竟然还救了他。难怪薛遥会越来越肆无忌惮,越来越猖狂。“我倒真的忘了你还有这么一项罪行,多谢你的提醒,我一定不会忘了惩治你的。 ”“你要杀了我吗?”对薛遥而言,能死在纪维手里,未尝不是一种幸福。没想到薛遥说出的是如此极端的惩罚手段,纪维不由得愣住。他嘴里虽常说著要惩治薛遥,但从来没想过要杀他,甚至到如今他还不曾真正惩罚过薛遥。“我我还没决定好,等我想到了再告诉你,你就好好等著受罚吧!”害怕自己在薛遥面前露出更多的无措与慌乱,更害怕薛遥察觉他的心情,在佯装镇定的这么说了之后,他头也不回、大步的离开薛遥身边。他一开门,差点让贴着门窃听的喜儿跌了个狗吃屎。“干什么鬼鬼祟祟的,一点规矩都不懂。”无辜的喜儿只能灰头土脸的挨?,他嘟著嘴将忘尘轩的门带上,嘀咕著主母不该将这吃力不讨好的差事编派给他。纪维一从眼前消失,薛遥立刻瘫软的倒在床榻上,粗重的喘息著,脸上也露出倍受伤痛折磨的表情。他为了在纪维面前逞强,早已耗尽所有的力气,可说是元气大伤。而背上的鞭伤更因他的轻举妄动已有几处再度裂开,鲜红的血正渗出白色棉衫,殷红的斑斑血?染在白衣上,格外显得触目惊心。 ?纪维从婢女和大夫那里听得薛遥状况不佳的消息,好几次按捺不住想去探视,但每每一到忘尘轩的门前,纪维就顿时失去了踏入忘尘轩的勇气。他害怕见到薛遥,怕被薛遥瞧出个什么端倪来。若被薛遥得知他心里真正的想法,他可没脸见人。想见却又不能见的矛盾,让纪维的情绪濒临崩溃的边缘,婢女们犯下一点小错都会惹得他勃然大怒。下人们纷纷在背地里窃窃私语,他们说以前的主人虽严肃得难以亲近,但至少不会不分青红皂白的乱骂人,所以他们都乐于服侍风度翩翩的年轻主人,但如今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