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那我就放心了。”谢进仁欣慰地点著头。他身后的两人匆匆交换一个眼神,他们为事情的顺利感到不妙。“这位英俊的年轻人是谁?”英俊的年轻人?唐杰不习惯这种恭维,他落魄太久,都忘了自己以前的风采。虽然他的精神仍很差,但今早一番梳理之下,头发、衣服倒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的,流露出他的俊朗和精明。“这是我的未婚夫,唐杰。”她为外公介绍著,顺便用锋利的眼神瞪著呆愣在原地 的唐杰。“你好。”他恭敬地握住谢进仁伸出来的手。“不简单呀,年轻人,连我的外孙女都追得到。”他重重握住唐杰的手。唐杰惊讶地发现谢进仁似乎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虚弱。唐杰勉强挤出一丝笑。他同意谢进仁的话,能追上席岱庭的人一定勇气可嘉,能受 得了她火爆的脾气。不过那个人不是他。“阿庭,外公替你介绍,这是你的大表哥吴德、小表哥吴行。”谢进仁指著身后那 两个人,证明了唐杰刚才的猜测。“吴德、吴行,这是你们的表妹席岱庭。”“你们好。”席岱庭装出热络和愉快,把敌意尽收在心底。吴氏兄弟默默地向他们点头示意。唐、席两人互望一眼,达成共识。吴家兄弟演技太差,完全不懂什么叫“虚伪” 喜怒哀乐、仇视敌意全摆在脸上,太愚蠢了,全世界的人一眼便能看透他们心中的想法 。“陈秀和陈容呢?”外公挑高灰白的眉毛,对他们对待席岱庭的态度感到不悦“ 把她们叫出来。”他对他们说话的语气苛刻了些。“我看不必去叫她们了,”唐杰叫住刚往玄关跨动一步的吴行“她们早就下来了 。”从他所站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躲在墙后面偷听的女人。她们从席、唐两人进来时就 一直躲在那里。墙后的两人愣了一会儿才走出来。“下次想听我们谈话就直接出来,犯不著偷听。”谢进仁冷冷地交代著。“是,外公。”陈秀、陈容齐声答应,恶狠狠地投一个白眼给唐杰。“这是你的大表嫂陈秀、二表嫂陈容。”谢进仁不理会两边人马之间的波涛汹涌。陈秀、陈容这对姊妹外型酷似,容貌平平,唯一不同的地方陈秀是短发、陈容是一 头及肩直发。若非这点,一时之间很难分辨出谁是谁。“先生,张律师来了。”刚才领唐杰和席岱庭进来的女管家通报著。唐杰一向很灵的第六感告诉他,这个管家不简单。她年纪的五十出头,身上穿著整 齐的套装,不像是管家,反而更像是谢进仁的得力助手。“请他进来。”“席表妹,你先回避一下。”吴德自做主张地命令著。他知道律师今日是来解 说有关遗产的事,因此迫不及待地想支开她和唐杰。“不用,阿庭理应留下来,她既然回来认我,也算是我的继承人多。”外公将她和 唐杰都留下。“可是外公”吴行这时也插嘴了“她挑在这个时候回来,分明是别有用心嘛 !”“你自己呢?”谢进仁微怒地斥喝著“要是平常,你早就不见人影了,那你岂不 也是别有用心?”“算啦,外公,你别生气。我和唐杰可以先去休息。”席岱庭装作不在乎,使出欲 擒故纵之计。“你们留下。”外公郑重地命令著,坚决不容反对“这个家是我在做主,还轮不 到吴德或吴行说话。至于阿庭是不是别有用心,我想我们很快就能看出来。”他凝视席 岱庭和唐杰,颇有深意地说。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在管家的带领下步人大厅,他向厅内众人微微颌首。他的头发灰白,戴著一副金框近视眼镜,身上穿著笔挺的黑色西装,手上提著一个 黑色公事箱。“张律师,我向你介绍,”谢进仁上前和他握手,从他们的神情之中,唐杰看出他 们之间存有浓厚的友谊。“这是我的小孙女席岱庭,这是她的未婚夫唐杰,”他们两人 分别和律师握手。“这是张言中律师。”谢进仁请大家都坐下来。“今天我来的目的是想让大家了解谢先生的决定,还有一些继承人的权利。”张律 师从公事箱中拿出一份份装订整齐的文件,给在场的每一个人。“四天后就是谢先生的生日,他会在宴会上宣布继承人,一旦公布后就不会再更改 。宣布时间订于那天晚上七点,由我宣读、签字。如果在七点整谢先生仍没决定,财 产将由吴德、吴行两人平分。“如果外公在那之前出什么意外那该怎么办?”吴德问著,怯懦地看了谢进仁 一眼“外公,我并没有诅咒你的意思,而是”他一时想不到动听的说词。“不用解释,你问这个问题是应当的,”他不怒反笑“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 祸福。”“如果遇到那种情形的话,”张律师拉回大家的注意力“吴德和吴行便是继承人 。不管最后的继承人是谁,一定要在七点整由我宣布、签字才生效,否则吴德和吴行 就是继承人。”听见张律师的话,唐杰发现所有的规定似乎都对吴家兄弟特别宽容;相对的,对席 岱庭来说非常严苛,看来谢进仁别有一番用意。席岱庭倒不这么认为,她以为外公会如此安排是受传统思想影响,重男轻女。而且 她初来乍到,外公没理由立刻百份之百地信任她。“还有其他的问题吗?”张律师环顾全场。“如果我成为继承人,我有权叫吴德、吴行夫妻搬走吗?”席岱庭在众人静默下来 时间道,眉毛向吴家夫妇挑高著,有意要激怒他们。“当然可以,”张律师诚实地回答“谢先生所有的工厂、不动产都是你的所有物 ,你有权支配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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