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好散?!为什么偏偏选在现在?他最需要她的支持的时候。他背靠在墙上,无力的脚渐渐软化,他顺著水泥墙跌坐在地上。一种空前未有的空 洞、心慌感爬上心头,他发现过去几年的生活似乎都被抹白,随著李媛的背叛和离去, 以前曾有的美好记忆都挥发在空气中,了无痕迹。“炽狂夜色”pub仍如往常一 般,挤满了食客、酒客,舞台上的乐团奏出热门音乐,台下众人随著音乐闹成一团。微笑中的杜绍杰拿著刀叉切著小牛排,一块块地依次排好,然后又在另一盘小菜中 挑捡著,把菜中的姜丝挑出来。坐在他对面的沈浩锁著眉,吐出烟雾后冷冷地批评道:“妹被你宠坏了。”杜绍杰伸手抢下沉浩手中的香烟,将它捻熄。“茵对烟味过敏。”他不管沈浩凶恶 的眼神,这世界上茵茵最大。他又一块牛肉送入柳茵的小嘴中,又将菜推到她的面前。“多吃些菜,我把姜都桃 出来了。”“谢谢。”柳茵笑吟吟地依在杜绍杰的怀中,享受未婚夫的服务。杜绍杰将菜、肉慢慢、依序送到她口中,疼惜、爱怜之情写满脸上。要他不疼茵茵是不可能的,她是他今生唯一想要的女人,再多的付出仍嫌不够,他 只能不求回报地付出,只要她爱他,一切都值得了。这种无条件的付出很傻,却也很真 实。“阿庭呢?”杜绍杰从进门到现在仍未看到席岱庭。“还没来上班吗?”“我在这里。”他背后传来一阵低语。沈浩、杜绍杰和柳茵的眼睛同时往后移,落在一个既陌生、又似曾相识的人身上。“庭姊?”柳茵的语气中夹杂著不确定。“你你什么时候想不开,跑去作变性手术了?”杜绍杰瞪著一双死鱼眼。席岱庭头上戴著一顶短假发,是最平常的男士头,脸上粘了假胡子,身上穿的是宽 宽松松的t恤。她故意将自己打扮成男人,但她的细皮嫩肉却将她弄成男不男、女不女 的怪人。“又在搞什么鬼?”皱眉、冷哼,沈浩对于席岱庭的穿著打扮很反感。“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席岱庭仍是话不明说。看了看店里,决定偷闲一会儿 ,坐下来和大家聊聊天。“阿庭,你到底在躲谁?需不需要我们帮忙?”杜绍杰担忧地问。他问的话正是沈浩心中的疑问,只是沈浩每次问都被席岱庭草率带过,惹得他非常 不爽,懒得再追问她。“帮什么忙?你们明天搭几点的飞机回伦敦?”她装作一切如常,扯远话题和他们 闲聊。“早上十点。”柳茵回答著。经过半年的密集训练,杜绍杰已经顺利地融入家族饭店的管理阶层,他父亲打算再 过半年就将他调到多伦多的总部训练。“杜哥不会忙昏头冷落你吧?”席岱庭顺水推舟地问。“不会呀。”她腻在杜绍杰怀中,一脸甜蜜幸福,让沈浩和席岱庭鸡皮疙瘩直起。“杜哥、妹谢谢你们从伦敦回来。”席岱庭突然吞吞吐吐地道谢。“应该的。”杜绍杰开口解救不自在的她。他知道席岱庭是个不擅于表达感情的人,要她道歉或道谢比登天还难。席岱庭的母 亲一直都很照顾他们,加上他们之间干兄妹的情谊,所以谢彩芸也算是他的干妈,回来 参加葬礼是理所当然的。“你决定要上台北找外公了吗?”柳茵吃完晚餐,拿起纸巾擦擦嘴。“嗯。那是妈长久以来的心愿,我有义务替她完成。”除此之外,她还有另外的计 划况且她现在连唯一栖身之地也变卖了,不去依靠外公也没办法。“我已经向老板 辞职,今天是我上班的最后一天。”她仰头瞪著天花板,在心中呼口气。想到今晚以后 就要离开工作五年多的炽狂夜色,她居然有些依依不舍、有些感伤。“沈哥,听猪仔说 你这几天要出差?”收回情感,她转移注意力。“邵老要到香港办事。”沈浩灌下烈酒,淡淡地回答。邵老出门办事一定会带他同 行,他的责任就是保护邵老的安全。沈哥要到香港席岱庭在心中盘算,那要找谁帮她?她不能因此让计划泡汤。“时间不早了,我们还要回家收拾行李。”杜绍杰看看时间,决定告退。“庭姊,你自己小心一点。”临走之前,柳茵叮咛著席岱庭。她知道庭姊最近行踪 怪异,好像遇上麻烦,心里难免有些担心。“我知道。”席岱庭拍拍妹的肩膀。她才不怕那些人,她应付得了。席岱庭信心满 满。送走杜绍杰和柳茵后,沈浩独自坐了一会儿,不久以后他也回邵家了。席岱庭忙著端酒、送菜;想不到她的最后一晚炽狂夜色竟然会大爆满。刚过十点半,店门被推开,走进两名健壮的彪形大汉。他们引颈张望着,好像在找 人。席岱庭巧妙地闪身进去厨房,走到员工休息室。又是他们!她在心中咒骂著。想不到这么快就找到她,这代表她不能再轻敌。她拉下头上的假发,从大袋子中挑出另一组“造型”几分钟的整装后,之前不男 不女的席岱庭摇身一变,有如新生“你在想什么?”杜绍杰在斑马线前停下车,侧头好奇地看着忽喜忽忧的柳茵。“情咒”她漫不经心地回答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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