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像他那样洒脱。“你明明就是在说谎!为什么你不愿承认自己的感情?!这些年来,我知道你一直都没交过任何一个男朋友,你敢说不是因为我?!”他直勾勾地瞅着她的眼睛。晋宸的自信一向让她无所遁逃,就算她人在国外那两年,他的身影仍紧紧揪住她的心,就如同孙悟空始终逃不出如来佛的神掌。她走不出对他的迷情,走不出已经发生的悲剧,走不出她对彩华的歉疚所以她注定要寂寞,注定要孤独。
在这种情况下,他们两人还能有什么样的未来?“那些都不重要了!你知道我和彩华的感情,不要再对我说那些永远不可能的话了!”桑缇米对他的质疑不承认也不否认。“是你自己无法面对自己,我从不觉得我对不起彩华什么;若不是顾及你的感受,我又何必承受这么多年来不能与你见面的痛苦?!你一直设身处地为彩华想,我呢?你有没有想过我的感觉?!想过我也会痛?!那一刀痛在彩华身上,却痛在我的心上,你从来都没正视过我们的感情!”“我请问你,经过了这么多年后,向彩华坦白更有那么难吗?!还是你宁可选择当鸵鸟,也不愿光明正大地活下去?!或者,你宁可一次次地伤害我,也要守住你那自以为是的良心?!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晋宸难得对她说出这么重的话。他心痛她这么多年了还不能真正醒过来。晋宸的话一字字、一句句深深冲击她的内心深处。他不觉得自己对不起彩华,但无可否认的,彩华是因为他才割腕自杀的啊!他该背负的是道义上的责任,不是吗?桑缇米看着前面方彩华让董建平挽着手走进礼车的最后一抹身影,她的手微微颤抖许久,泪水完全模糊了她的视线,最后她终于忍不住趴在方向盘上痛哭起来。晋宸先是轻轻地拍她的背,她却越哭越凶,他只好将她纤细的身子揽入怀中,紧紧地拥着她。仿佛要把这些年来心中所积压的情感全部掏光,她哭了好久,哭到她觉得身心都疲累不堪,她才从晋宸的身上移开。她尴尬地抹了抹脸上残余的泪痕,一张漂亮的彩妆都哭花了。“对不起,我失态了!”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哭了这么久,你还是无法改变既定的事实,不是吗?”晋宸的语气仍淡淡的。那种淡漠会让许多人以为他是个毫无感情的人,包括他身边的人以及桑缇米的那一票同学,都认定晋宸是个冷血的男人。只有她知道,他是个用情至深的男人,深到她所不能负荷的程度。“小米,抛开过去彩华加诸在我们身上的桎梏,我们重新来过好不好?”桑缇米转过头,看见他那双深邃眸子中盈满深浓的情意。这一刻,她迷惑了她该承受那群姐妹以及同学们的唾弃而重新接受他吗?她该吗?一个二十八岁的女人,有权利去追寻属于自己的幸福吧?“晋宸,让我再想一想。”她沉默了许久后说。晋宸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这么多年了,她终于给了他一丝丝希望,而不是一味地对他说绝对不可能。他等这一天,等了好久 。转载制作 请支持凤鸣轩 一九九一年,仲秋。一辆公车行驶在通往那个临海小镇的八十米道路上,车上坐满了一群大学生。当车子到达大度山最顶端时,下了大约二分之一的乘客;剩下的清一色都是清汤挂面的女学生。年轻的司机心情愉悦地轻哼着一首首流行歌曲,时而从后照镜里望了望车内的这群女大学生。从他多年开这条路线的经验,他知道车内这群女学生都是山下那间女子大学的新生。因为,她们每人都带着重重的行李,陈放在壅塞的座位以及狭窄的走道上。她们脸上洋溢了带点青涩却又难掩飞扬的青春气息,好奇的眼神充满了对于未来的期待。他忍不住要赞叹一声:年轻真好!座位的最后一排,左边靠窗的座位上坐着一个相貌姣美的少女,她时而望向窗外,时而低头看看手上的书。那本书的封面上写着“先知”二字,作者是纪伯伦。她时而蹙眉,时而微笑。当她终于看见海的那一刻,眸中掩不住跳动着闪亮的光芒。她立刻把书合了起来,放进深蓝色的旅行袋中。少女开始坐立不安,她记得打电话给她的那位静芬学姐告诉她,看到海,学校也就快到了。当她高中时代的死党得知她考上的竟是这所女子大学时,大伙都嘲笑她将进入一个没有男人的尼姑庵。她们说:念大学少了男同学,人生将是黑白的!然而,自从她知道这所学校可以看见海的那一刻,心中着实雀跃不已,完全不介意自己即将念的是一所清一色女生的女子大学。从小她就特别热爱海洋的壮阔,浪潮拍打岸边激起的水花常让她屏息,那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感动,带点悲壮的豪情撞击在她的心版上。所以,她还没看过这所女子大学就先爱上它了。因为,静芬学姐说坐在图书馆前的阶梯上可以清楚看见台中港;能见度高一点的时候,还可以看见海面上的渔船以及货柜轮,多美的视觉享受啊!她终于看见静芬学姐所说的台中港,就在山下的远处,带点梦幻似地灰蒙蒙一片;但她就是知道,那是海洋!它就在那儿张开手臂欢迎着她的到来。公车在校门口停下,车上的女学生们兴奋地下了车,她是最后一个下车的。临下车前,她对着那个好心情的司机投以一个灿烂的笑颜,并且对他说了声谢谢。司机看着她几乎傻了眼,忍不住在心中吹了个口哨赞叹:好漂亮的一个小女生!这个小女生的大学生活将是多采多姿的吧?他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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