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准备好了?”
李烟重手下动作不停,朱笔批阅的奏折垒了一摞,前些日子查出吉祥的事后他便让人私下做了准备,明面上“吉祥”成功了并顺利带着朝廷人员治军西北,张不浊需要暗中跟着他们找机会一举反攻。
张不浊也趴在桌子上写着什么,闻言抬头应了一声,“嗯。”
“写什么呢?”
李烟重侧过身子扭头去看,可能那日元宵夜会他们说开了吧,他在张不浊面前会有一些无由地放松,他念着,“思返,我一切都好……”
他见张不浊的脸上有些许不自在,“怎么,写朕坏话了?不敢让朕看。”
“哪里的事。”张不浊将信纸推过来些许,李烟重只看了一眼便笑了起来,无他,这封信后半段写得都是夸赞他的话。
他笑过后又有些伤感,明日张不浊就要走了,这一别不知何日再能相见,“不浊,明日的事都安排好了,你走的时候……”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张不浊打断,“陛下,您能给臣提几个字吗?”张不浊看见李烟重皱着的眉头后凑近他用手轻轻抚平。
李烟重没想到他突然这么说,一时的伤感被冲散了些,“写哪儿?朕的字可不能随便找张废纸誊上。”
他见张不浊直起身解开腰带,衣衫半褪,露出强健的臂膀,“写这儿。”
湖笔蘸饱了墨汁,墨滴垂落至砚台,李烟重端正声音问道“写什么?”既然张不浊想要长久的留存一些他们之间的记忆,他便也要仔细珍视。
“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
他的声音并不大,也没有要奉承的意思,好似只是说了句无关痛痒的话。可细数各大名臣武将,真正能做到此事的有几人?更多的人怕是连说都不会说。
提着湖笔的手颤了几颤,李烟重稳住胳膊,“换一句。”他一直没有去看张不浊,只是专注着侍弄这根笔,笔尖又陷进了墨汁。
“陛下,不换。”
罕见的,张不浊和他顶了一句,李烟重叹了口气,作为帝王,臣下这样的声明对他无疑是高兴的,可那日两人发生了纠缠,他既没有醉也没有忘,他不能再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可有可无的人了。
“请陛下赐字。”
张不浊跪在李烟重身前,双手向上托举着一支笔——之前他使用者的,再次沉声开口。
李烟重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接过了那支笔,然后另一只手托着眼前人的胳膊,他一字一字地写下,一字一字地珍重。
呼吸交缠,满室静默。
手心里的胳膊略带凉意,浓墨的黑与冷白的皮肉对比感强烈,露着锋芒的字迹一一显现。瘦金在健壮的胳臂上凸显刀锋,托着这只胳膊的手袒露心迹,始做支撑。
李烟重这次用了父王教给他的瘦金,一改往日的厚重沉稳,极尽势锋,也算是希望眼前的人能够像少年时候那样,执着银枪挑起军旗,无畏地冲向心中的黄金台。
烛火幽微,铜漏到了这般,昏黑的夜降临,李烟重吹了吹张不浊身上未干的墨迹,“好了。”
批阅过的折子被移到一边,桌案空出大片地方,胳膊上布满字迹的人躺了上去,半阖着眼眸呢喃。
“陛下……”
李烟重写在张不浊身上的瘦金极具美感,再配上那一副强健的身躯,端是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更遑论此时的张不浊躺在他身下。
李烟重俯身吻住身下人开合的唇,不管张不浊说什么,他每一声都会回应,连带着口中更凶狠的撕咬。
明日的离别想来会独占心头,所以今夜的缠绵也要足够深刻才好。
此时的两人抛却了那些温柔小意,留存的理智只够最原始的含咬撕扯,贴合的双唇变得殷红,下唇上渗出丝丝的血腥气,却无端地勾着人。
李烟重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喘了口气,中间的银线拉扯不断,像是他们相交的凭证。他定定地看了一眼胸口同样急促起伏的张不浊,然后伸手拿过一支笔。
这次仍旧是在张不浊身上写的,不过他在张不浊的胸口落笔,写的是蝇头小楷,一句在他看来足够酸的词,像是女子为思夫而寄语。
离别苦,相思更苦。
“今宵眼底,明朝心头,后日眉头。”
张不浊问他写得什么,他没有回应,而是俯下身褪去他的衣物然后再次拥吻住,只在喘息间泄露出声音,“明日你再揽镜观看罢。”
李烟重的吻在张不浊身上游走,他避开了那写着字的胸口,圈着张不浊腰身的手臂收紧,肌肤相贴的温暖惹人心颤。
“陛下,疼……”
后穴里的手指进出的莽撞,没有脂膏的润滑让内壁有些滞涩,只靠分泌的肠液有些不够,李烟重抽出手指递到张不浊嘴边。
“你怎么还嫌弃你自己?”
李烟重揉弄着张不浊殷红的下唇,离近了是能闻到手指上是有一些异样的味道的,不过在这时候也算是一种别样的刺激。
张不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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