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多积阴德多行善吧!”夏妤笑道。“这匹马就送给我,算是你的功德一件。”“你竟敢骗我!”愠怒的伦叙东待要追上前去拦她,但见她双腿一夹,马儿好似四蹄腾空,如箭矢般绝尘飞驰而去。她那一串银铃似的嘲笑声,引起遍山满谷的共鸣,发出千万声同样的回音不停地回荡在他的耳际恼恨交加的他不禁惭愧,想他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全栽在那小妮子手中了,他的英名全毁,却连她的芳名也全然不知,天啊!这怎么行呢?他一定要洗刷今晚的奇耻大辱,而她休想再逃出他的手中。卖掉伦叙东的骏马后,夏妤为自己添购一套符合“时代潮流”的新衣裳,珠翠绮罗衬着她清丽姣好的容颜,轻蓑纤屐间更散发着一番韵味,十足诱人。来到西拥大行,北枕燕山,东滨勃海的京城内,此乃连接东北、西北和中原地区的枢纽,往来人潮汇集于此,车水马龙煞是热闹非凡。走着走着,但见前方一幢楼宇前围满人潮,挤塞的人潮堵住了她的去路。好奇的夏妤看着这些互相推挤、嘶声喊叫的男人,他们正努力地向站在二楼阁楼中的一名女子示爱,为之疯狂不已。“听说她是秦嬷嬷新买进来的大美人呢!”“我真想让那大美人陪我喝上几杯。”“啐!哪轮得到你啊!她早被风流倜傥的伦叙东包下来喽!”“什么嘛!伦叙东真是”一旁的夏妤无心多听这些人的流言蜚语,反倒是愈加好奇这名令众多男人倾倒的女子,究竟长得什么模样?仰头一看,但见手拿圆扇的女子正含笑脉脉地将扇子由面前移开,露出一张笑意盈盈且美艳动人的容颜,旋即引来更大的惊艳欢呼。身在其中的夏妤更是目瞪口呆,脑门仿佛遭雷电重劈似地一片愕然,那那名女子竟然是她怨入骨髓,巴不得将之一枪击毙的女贼——杜。狭路相逢,夏妤自然是一肚子火,就是因为杜的关系,她才会像个异类般来到这个不属于她的时代,全都是杜害她的!痛心疾首之余,她打算冲进这间楼房之中,找杜间个明白。但大门口上的一块金字匾额却足以令她怯步。鲜明抢眼的匾额上刻着“风月楼”三个字,明眼人一看即知这是间妓院,想必杜选择此地栖身的原因正在于此吧!这么一来便可以光明正大地在这享受众星拱月之乐,又可以躲开夏妤的追捕。哼!她的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啊!教夏妤现在进去也不是,离开又不甘心,懊恼极了。“姑娘!姑娘!”蓦地,有人喊着夏妤。她转身一看,竟然是上回在林子中,被她误骂是“神经病”、“疯子”的昭沙岳,见着他的出现,她实感意外。“是你?”昭沙岳轻点着头,对她投以温和的笑容。“你怎么会在这儿出现?咦?你那两个跟屁虫呢?”夏妤左右张望了一会儿,不见他那两名凶恶的随从。“姑娘是指密须文、密须武两兄弟吗?”“废话!不是他们还会有谁?”显然她还在记恨。“他们在客栈里休息,只有我一人来到东街。”“是吗?”夏妤不怀好意地问:“你该不会也要到这‘寻花问柳’吧?”她实在无法把文质彬彬、风度翩翩的昭沙岳与青楼妓院联想在一起。“啊?”昭沙岳并不知她所谓的“寻花问柳”是为何义,毕竟他只是个外邦人,对中原文化不甚精通。“别装啦!”她诡异地笑了。“喏!你一个人在‘风月楼’门口徘徊,不是来找姑娘寻欢,难不成是吃饱没事做撑着?”“我的确是在找姑娘啊!”听他这么一说,她倒有些不耻,睥睨地瞅着他看。“我就知道你们男人没一个是好东西。”哼!知人知面不知心,瞧他外表斯文儒雅,原来骨子里也是个大y虫啊!昭沙岳本人颇为无辜,他苦笑道:“姑娘,我是在找你呀!”“找我?”搞了半天昭沙岳所指的“姑娘”竟然是指她?!真教她啼笑皆非,不知该如何接下去。“其实那天晚上我曾掉头回去找姑娘,只可惜我对山路也不熟悉,找了一晚也没见到姑娘的人,于是我猜想姑娘一定是到城里来了,便赶紧再出来找姑娘,皇天不负苦心人,总算让我给找到了。”昭沙岳欣喜地看着她。“你的好意我很感动,但可不可以拜托你别再束一句‘姑娘’、西一句‘姑娘’的,叫得我头都痛了。”夏妤蹙着柳眉不悦地说:“我姓夏,单名一个好字,你可以跟我的同事一样喊我‘小夏’,千万别再喊我‘姑娘’了,拜托。”“夏妤”昭沙岳轻念着她的名字,浅浅一笑。“真是个美丽的名字。”夏妤无奈地笑了,看着木讷老实的他,突然灵机一动,问道:“昭沙岳,你——想不想上一趟‘风月楼’,见识一下中原姑娘呢?”她的提议教他胀红了脸,猛摇头。“不好!不好!”“别害羞嘛!”她拉住他的手臂,令他方寸大乱。“难道你们瓦剌国里没有妓女吗?”“可是——”可是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国王储,怎可踏入那种y亵之所?“唉——别犹豫了,陪我进去啦!”不由分说地,她硬是将昭沙岳拉进“风月楼”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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