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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我没有说话,宋声渡的笑容逐渐消失,被不耐烦的表情替代,变脸本就是他最大的优点。他将我推到床头,逼迫我的姿势跪趴起来,我反应过来后,不由一颤,出声制止道:“不要,宋声渡!”
宋声渡声音懒懒:“刚才装哑巴,怎么现在要开口了?”
我牙尖都在发抖,浑身都抗拒他的行为:“宋声渡我求你!算我求你,我不要,不要这样!”
“不要?”宋声渡的声音听起来愉悦了一些,“不要被我这样操?还是不要被我操?你以为我会听你的吗,杳杳?”
他粗暴地一撞而入,毫不顾忌我的感受,干涩的甬道被他挤入疼痛无比,我差点尖叫出声,可是浑身向前爬了一段,又被他拖回来撞击,我不由哭出来,“宋声渡,放开我!宋声渡,你放开我!”
听到我的哭声,他竟然笑了起来,“杳杳,你被我后入的姿势好像一只狗啊。”
最原始的性交动作最残酷,最痛苦,我像是随他践踏的妓女,被他丢来丢去的玻璃球。他可以掐死我,可以杀了我,可以把我扔来扔去,当成垃圾般处理。只是因为宋声渡恨我,而我却要接受他的恨,来回的撞击之中那略微的快感就像是口渴时吃到有毒的梅子,那一点解渴于我是最致命的毒药,我宁愿他一直让我痛苦,也不要有过快乐。
我向前攀爬就像是深陷淤泥的旅人,可宋声渡没心情陪我玩这种躲藏游戏,他像是无情的打桩机器,每一次要把我撑到最深处。
“纪燃和你上床时也是这样操你的吗?”他声音含笑,“杳杳,你知不知道一年前别人告诉我,你们睡了,我当时有多恨你啊,我恨不得把你腿打断,脚筋挑开,像狗一样缩在牢笼中,比我知道自己被你抢走身份还恨怎么办啊,杳杳,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让你一直给我当肉便器,还是让我杀了你呢?”
“”
我要走。
我一定要逃。
明天,也许就是明天。
阴雨天,空气潮湿,黏腻,玻璃窗外的茉莉花香散发着淡淡的的清香,才缓解夏季的闷热。这种天气我都趴在桌上睡觉,没几分钟就被吵醒了。
宋声渡畏畏缩缩地站在窗帘旁边,向我递来一瓶矿泉水。他支支吾吾,话都说不清:“宋杳同学,这是我送你的,谢谢你上次帮我”
说完,宋声渡把头压到最低,只看得见耳尖泛红。他的手指攥着洗得发白的衣角,如一板青竹,脆又易折。
我没想到宋声渡真会来感激我,如若他知道置他于此境地的人是我,那会不会恨自己一刻。可宋声渡太蠢了,蠢到向我示好,他真诚又害羞,像是第一次同班上的人进行对话。
可他偏偏选上我,忘了真正带来暴风雨的人是谁。
“滚——”我用手打掉他的矿泉水,冷冰冰地说道,“我没想过帮你。”
矿泉水咕噜噜地滚落一地,没有人捡起。宋声渡也傻住了,他像是要哭了,紧紧地抿着唇,那双泛红的双眼就这样盯着我,无措又慌乱。
我无端地感到心烦。
“宋杳,走不走?”陈青的脑袋从门口探出来,才打破我们之间的僵持,“纪燃在下面催你呢。”
我这才别过头,与他擦肩而过,不再看他的神色。
走远了一截,隔着走廊的玻璃窗,还能看见宋声渡的身影,孤零零地站在那一动不动。
陈青最爱八卦:“这是不是你上次帮忙那个,你们两个现在关系这么好了?”
我冷冷道:“我没帮他。”
陈青咂嘴:“没帮他,那上次被打你要去叫停?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么善良?”
“你想多了。”我说,“我讨厌他。”
我又重复道,“他让我恶心。”
我从没想到那天之后,我做了这样的举动,宋声渡还未讨厌我,他像是认准了我般紧紧地黏在我身后,吃饭时会坐在我的后排,用眼神偷窥我,上课也爱看着我发呆,每天会默默地帮我收拾书本,我起先是厌烦至极,最后都拿他没办法。就连陈青都问我,他怎么就认准了你?
他像是一个影子。我踩住影子的头部,他也不觉得痛。
我们之间最多的对话便是以我结束——“滚”,“别跟着我”,“恶心”。
我开始后悔我的选择,天生的冷血让我明白救他这件事于我毫无好处,可那天不知道为什么,我就像是失了神,也许是愧疚。
我对他,只有那一丝愧疚,甚至小到如浪花,随时能被欲望的海波打碎。
唯独那一次。
我和纪燃分手后。
蝴蝶在空瓶中飞来飞去,焦灼地拍打着翅膀想一窜而出,散落的粉屑如漫天飞雪,瓶内没有空气,要不了多久,这只蝴蝶就会死去。可它还在求生,或者说,这是求死。我毫无同情之心,反而摇晃着瓶子,静候看它的生命流逝。
纪燃喜欢蝴蝶,他有一间专门的屋子来圈养蝴蝶,模拟亚马逊雨林般,那些蝴蝶在树林间穿梭,如易碎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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