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偷偷的从枫林小筑离开,并非一件难事,因为所有的武力守卫几乎都齐集在后院。只是地上又厚又软的积雪,让马蹄印无所遁形。离开枫林小筑不过才一里而已,他们就被追上了。“你要带她去哪里?”成谨用最大限度的容忍问。长春笑了笑“以我们的速度,大概可以称之为散步吧。”一路上心有千千结的赵瑟初这才想到,这一路上马儿的确只是慢慢晃,否则他们早该到祥云寺了。她小声的抱怨“你是故意让他追上来的。”长春也小声回答“我只是试试看他会不会追上来,总要给他机会表示。”她一半儿气恼长春的用心计,一半儿又高兴成谨果然追来。“快放她下来!”成谨继续勉强沈住气说。“你应该先征求人家赵姑娘的意见,她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不但我管不着,就是贝勒爷你也同样管不着。”长春说的好开心。成谨横眉竖目,但又满自希冀的望着赵瑟初“瑟初”赵瑟初深吸了一口气才说:“也许是我许过的承诺,非应验不可,所以我还是离开的好。”她所指的承诺是指当日许下的三月之期。“那我呢?”“你有明月格格,有亲王的继承权,你还有很多很多。”成谨痛苦的望着她,可是却不能拥有你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那你呢?你要去哪儿?跟他在一起吗?”长春忙说:“别把我扯进去,我只是顺路送她一程而已。”赵瑟初随即回答“我要去祥云寺,我想如素师太大概有未卜先知的本事,早料到我会有今天,她曾说我可以回去找她。”“不!”成谨低吼“你不能出家!苞我回去。”赵瑟初朝他苦涩的笑了笑“跟你日去做什么?做婢?做妾?”成谨一时无语。“也许你又要怪我的爱情有双重标准。没错,为了你我几乎什么都可以做,但是当你的生命中有了另一个女人时,我的存在、我的付出,只会让我觉得自己既可卑,复又可鄙。”她这番话说得连本来嘻皮笑脸的长春都沉重起来女人真是复杂!“瑟初,我”“如果在你的心里,还有那么一点点怜惜我,那么请你放了我吧,让我保留仅剩的尊严。”天上一轮月亮,在飞快的云翳间隐现,时而照射地面银光一片。成谨的感觉很矛盾,好像跨在门坎上,一脚在外,一脚在内,他不知道他是要出去还是进去;也不知道该出去还是该进去。他记起一种熟悉的感觉,瑟初是第一个让他不顾一切去爱的女人。但是他要离开她不!是她要离开他。成谨扶着头,最后干脆弯下身,把头靠在马鞍上。赵瑟初看了还是觉得担心“成谨,又头痛了吗?戚队长,你快带他回去呀!”她对后面一路跟随着的戚队长说。成谨挥手拒绝。其实他不是头痛,只是脑中有某种东西呼之欲出,就像蝴蝶即将破蛹而出。他在期待,期待蛹里的美丽翅膀,会不会带他重新翱翔于过去的记忆。所以在这个重要的关键时刻,他就像个门神一样守护着脑中的平静,他知道,当他想起一切时,所有的问题就可以迎刃而解。长春忍不住好奇的说:“他在干什么?”赵瑟初忧心忡忡的回答“反正一定是又不舒服了。”她滑下马鞍,走向成谨。“成谨”她把手搭在他的大腿上那一刻,在他脑中的蝶蛹忽然消失了。“你还好吗?”成谨俯视她担心不已的样子,知道她不论什么情况还是关心他,让他觉得够安慰了。“别离开我!”成谨低语。赵瑟初心慌意乱的转过头看长春。长春笑了笑,他从来不以为她真的离得开成谨。“别看我,在我身上你找不到你所想要的答案。”成谨听他这么说,忽然从起伏不定暧昧不明的记忆中浮出了友好的印象。又是那种熟悉的感觉,让他相信有关长春对他图谋不轨的传闻是假的。“长春,谢谢你。”他说。长春讪讪一笑“别说了,我只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是非。瑟初,往前再走一里路就是祥云寺,往后再退一里就是枫林小筑。其实你很自由,任何人都没有资格左右你,就看你自己怎么决定了。”“我”一边是无牵无挂但空虚的日子;一边是复杂的人际关系外加自我压抑,但至少有爱情的日子。何处才能有圆满的人生?长春又说:“你知道的,反正要离开枫林小筑也不必急在这一时,等成谨真的娶了明月,你要是真看不下去,再去找如素师太也还来得及。”成谨叹了口气说“我现在就对你发誓,我一定等我恢复记忆后再办亲事。在那之前,你不是婢也不是妾,是我的贵客,我的知己。”长春撇嘴道:“这个方法不错,让你跟明月平等对待,谁也不比谁大。不过,成谨你做人可要公平,那个明月”“我知道。”成谨还没得到赵瑟初的同意,惶惶然的问:“瑟初”赵瑟初又看了长春一眼,终于点头。成谨这才放心的松了口气,伸手把她抱上马背。“长春”他想说些什么。“我本来就只是来道别的,现在没事了,我该回去打包行李了。”“你要去哪里?”“赚钱。”“我”“什么都别说,人各有命。以前我确实很嫉妒你,同人不同命,尤其是我阿玛坐罪削爵时,顷刻间我失去了一切,连最亲的显亲王府都为了怕被牵连而袖手旁观,不闻不问。且一实官场是很现实恐怖的,现在我反而庆幸我没有爵衔的束缚,天大地阔,何处不自由。倒是你,责任不轻呐。”长春拍拍他的肩笑说:“很高兴见到你恢复的情况这么好,希望你快快恢复记忆,找到当时杀你的主谋,也好替我洗清罪嫌。”远处传来鸡啼,长春拉了马向西“既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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