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言荣来到1302门前,将门铃按响。
他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毕青松开门,于是又按了几次。
听见门铃的声音,毕青松慢吞吞地走向玄关,途中撞到了许多物品。
“怎么回事?”
他身体摇摇晃晃的,站不稳,总觉得地震了,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在倒。
他小声地自言自语:“乌迅你没有带家里面的钥匙吗?门口指纹……可以指纹解锁。”
门铃的声音并不舒缓,催着毕青松往前走。
他大跨几步,“咚”地一声扑到门上,在玄关问:“谁呀?”
门很厚实,毕青松醉醺醺的,说的话伏言荣一个字都听不清。
伏言荣站在门前,又按了一次门铃。叮当的响声很急,催得毕青松脑袋疼。
“别按了。”毕青松伸手把门打开,上半身靠着鞋柜,半坐在玄关的位置,望向那个踏进来一只脚的男人。
玄关没有开灯,这边很暗。不过就算开灯,毕青松也认不出对方是谁。
伏言荣反手把门关上,蹲在毕青松的面前,伸手在人眼睛前晃了晃,问:“你没事吧?毕前辈。”
毕青松没太大的反应,在那儿恍恍惚惚地说:“乌迅你回来了。”然后露出痛苦的神情,眉头和眼睛都皱了起来,好像想到什么可怕的事。
伏言荣盯着毕青松瞧,顿了许久说:“我不是他,我是今天加你联系方式的伏言荣。”
此前,伏言荣幻想过无数次和毕青松见面的场景,他这两年存了很多的话想对哥哥说,甚至推演过,用什么方式打招呼,最能增进两人的感情,使他们迅速熟络。
但是没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就遇上毕青松最伤心的时刻,他还撞见了那难堪的一幕。
伏言荣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伸手去抚平毕青松的眉眼,声音低沉而有力:“不管发生什么事,睡一觉就好了,明天的太阳是新的。”
这句话仿佛有魔力,真的让毕青松舒展了自己的五官。
呜——
听见奇怪的声音,伏言荣转头望向饭厅那边,看到一个扫地机器人正在撞桌子腿,很傻气地一直绕不了弯。
“坨坨……”毕青松喃喃了一句。
伏言荣手下的额头有点热,鼻腔闻到葡萄酒的气味。
他看着浑身发红的毕青松,轻声笑了下:“你现在跟煮熟的虾子一样,你稍微起来点,我抱你去床上,在这里睡觉,着凉了怎么办。”
不知道哪句话刺激到了毕青松,在伏言荣打横抱、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忽然挣扎着说:“你在嫌弃我对吧?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伏言荣差点绊在玄关的槛处。他用手指勾着鞋柜,勉强稳住两个人的身体。只是浴衣结被扯开了,里面除一条黑色四角内裤,什么也没穿。
他把毕青松抱稳,往开着灯的客厅走。饭厅那儿的机器人好像出了故障,仍然在“咚咚”地撞着桌子腿。
毕青松的家跟本人性格很像,精简干净,整体呈灰白二色。周围的物品都摆得整整齐齐,就是茶几到门口这段路比较乱……
茶几旁边碎了一地的陶瓷片,还有个没喝完的酒瓶子倒在地上,洒出一滩红色液体。
伏言荣看到的时候,心中一悸,下意识地认为那是血,但仔细辨别,发现那是红酒,才放下心。
他看了一眼关闭的卧室,先把毕青松放在沙发上,问:“要不要我帮你擦擦?”
艺人几乎每天都要洗澡洗头,有时候出了汗,半天就要洗一次。
毕青松也不例外,除了今天乘车去参加颁奖典礼,并没有其他安排,到现在浑身都还冒着沐浴露的香味,干干净净的,就是有些葡萄酒气。
毕青松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完全没平时的稳重,对于伏言荣的话置若罔闻。
伏言荣将旁边的两个红酒瓶子捡起来,晃了下,发现基本都喝干净了。
“红酒也能喝醉。”他低声笑着说,想起毕青松的某个采访。
主持人问年轻的俊小伙:“他们说你酒精过敏,滴酒不沾,是真的吗?”
24岁的毕青松面对镜头很青涩,诚恳地回答:“其实我酒精过敏不严重,只是每次喝完,全身会发红,喝一点点就会醉。”
“我爸是个酒鬼,我对他没什么印象,唯有的印象就是,他喝完酒爱动手打人。我和奶奶都非常讨厌酒这个东西,我曾对奶奶发过誓,不到万不得已,不会沾酒。”
毕青松突然扭过身体,用正脸面对镜头:“几位哥们儿,对不住,一直用酒精过敏的借口挡你们的酒。但我确实不能喝,我可以用水代酒多喝几杯,让我一天跑上百趟厕所都没有关系。”
伏言荣将空空如也的酒瓶摆在茶几上,一想到毕青松是为乌迅喝的酒,心情就不是很好。
他坐在沙发上斜望着毕青松沉思,中间的浴衣左右打开,里面肌肉匀称,如雕塑般完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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