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睡觉吧。”郑鸣铎一把摸在白云的后脑勺,把大狗推向床上。大床的回弹,即便是身材高大结实的白云也不例外,他的身体晃了晃,反应迅速地摸进了被窝。
华年隐藏在被子下面的手忍不住屈起骨节。闭上眼睛的时候,声音和触觉被放大到了极点。床垫随着房间里另外两个人的动作凹陷、回复。躯体沉下来瞬间形成的缓坡,像是藏着暗石的溪流,一副要将华年也卷进去搅碎破坏的模样。
随后,肢体碰触在了一起。
肌肤贴合、摩挲、游弋,愈加亲密。沙沙的声响,在感官放大到极致的前提下,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响尾蛇。华年从未如此深刻地感知到眼皮上的沉重,那股力量强硬地将他按在原地,独自品味着前戏的喘息,隐忍压抑的闷哼。
他的脑袋乱糟糟地挤进这些声响,像是泡在浑水之中,在波光粼粼中看不真切。他有些愤慨于这番旁若无人的苟合,当着自己这个妻子,家里另一个主人,堂而皇之的做这档子事。可在药物后劲的加持下,华年还是浑浑噩噩地昏睡过去。
早起床榻的震动比闹钟还要强行地钻进华年的耳朵,破灭了晨光熹微的清静。
从被窝的温热舒适中解脱出来尚且需要个过程。华年的睡姿很没有安全感,几乎是在无意识的睡梦中把自己裹了个结实。他本就是修长纤瘦的身材,如今更是被窝藏个彻底。
当下华年吐息卷着热气,双颊也被憋得红润了些。他眼珠滚动,别扭而小幅度地活动着僵硬的身体。待人迷迷糊糊地掀开眼皮,首先就被蓬乱的发丝遮蔽了部分视野,他小心地调整着呼吸,借着偏头的动作将头半抵在枕头,拉近了和郑鸣铎的距离。
侧目而视,映入眼帘却是一场意外的景象。他的丈夫半身依靠在床头柜,平时紧紧抿起,有些生硬的嘴唇被啄的殷红,盈盈泛着水光。看似倦怠般轻合双目,却是遮不住睫羽乱颤,潮气满溢。
他沉迷情事的丈夫似乎没有意识到妻子的惊醒,傲慢地享用着从背德行经中汲取的欢愉。不远的距离让华年听见了男人的闷哼与喟叹,他直愣愣地瞧过去,在被子中夸张凸起的轮廓中找到了床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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