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沈之岩的电话。
“一夜之间从天堂跌到地狱的感觉他忘了?”封呈靠在阳台上,一只手拿着手机,无所谓地笑了笑,“还敢回来,是觉得我封呈没那个能耐杀了他。”
“我八点到。”
“不说了,看紧他。”挂了电话,他点了根烟,看着楼下的花园,傍晚的天将暗不暗,衬得原本生机勃勃的园子也无精打采的。
封呈手搭在栏杆上,面无表情地将一截烟灰弹下去。
不知道抽了多少根烟后顾之远走到阳台口:“封呈,你在家吃饭吗?”
封呈把烟掐了,扭过头说:“我一会儿去三楼吃。”一楼餐厅是顾之远和儿子吃饭的地方,他刚抽了烟,不想让顾之远闻这一身味儿。
顾之远看着站在栏杆旁抽烟的男人,这个人的气质很独特,顾之远不知道为什么觉得他此刻孤寂极了。想到等晚上封呈回家婆婆和他说了离婚的事后,两个人就再也没有关系了,顾之远不禁走近了一步,没由来地开口叫了一句:“封呈。”
“嗯?”
“我做好了饭,政儿在一楼等你。”他突然很想留住封呈,这怕是他们一起吃的最后一顿饭,离婚后就再也没机会了。
封呈闻言把烟扔到垃圾桶里,抖了抖衣服,走到了顾之远身边:“做了什么?”
“政儿想吃糖醋里脊可乐鸡翅,我还给你做了清蒸鲈鱼。”顾之远闻着男人身上的烟味觉得莫名的安心。
“给我做的?”封呈不知道该开心还是难过,“散伙饭?”
“嗯。”
顾之远和封呈一起离开了阳台,去一楼的餐厅。
到了餐厅封政已经坐好了在等他们,等封呈落了座他苦着一张脸迫不及待地问:“爹爹要和爸爸分开吗?为什么?”
封呈看了眼顾之远,那人正给他和儿子盛饭,刻意回避了封呈的眼神。
“你乖乖听爸爸的话,爹爹和爸爸就不会分开。”封呈将目光移回到儿子身上。
“可是我已经很听爸爸的话了。”封政不明白爹爹和爸爸分不分开为什么会和他听不听话有关。
“那现在爸爸让你乖乖吃饭。”顾之远把米饭放到封政面前,“今天宋阿姨不在,你自己夹菜,嗯?”
“好。”封政似乎感应到了什么,提了一个小要求,“我今晚想和爹爹还有爸爸一起睡,可以吗?”
顾之远闻言紧张地看向了封呈。
“当然可以。”封呈不知道顾之远愿不愿意,可是内心对和顾之远一起睡觉的渴望已经让他嘴快于大脑先一步给出了回答,这一次是儿子的要求,顾之远不可能会拒绝的。
果不其然,顾之远回了一句:“可以。”
封呈心情颇好地吃完了这顿饭,而后换了套衣服拿着车钥匙离开了。
顾之远的心思全被男人勾走了,没办法集中精力辅导封政,只好让阿姨先带儿子去学习,他一个人在客厅的沙发上坐着等封呈回来。
封呈没回家,开了车打电话给蒋雪说:“政儿不同意我们离婚。”
“你现在倒是学会拿封政当借口了,你关得了顾之远一时。”蒋雪无奈于儿子的执着,从来不会出尔反尔的封呈这次居然拿孙子作挡箭牌。
“马上他会再怀上我的孩子,只要我想,他就得不停地给我生。”
“小远会恨死你的。封呈,我没有你这种儿子。”多少年了,蒋雪一直不肯承认自己的儿子居然是这种性格病态的恶魔,她从来没有叫过封呈一句儿子,也不肯应封呈叫的妈。高中的时候她还能管一管封呈,直到他建立了自己的公司,彻底脱离了家里的束缚。
蒋雪亲眼看着封呈把顾之远这种天之骄子从光明处拉进黑暗里,和封呈一样深不见底的黑暗里。说起来,她也是推波助澜的加害人。
“妈,爱一个人,有错吗?”封呈似乎很迷茫,无助地问道。
“你别叫我妈!”蒋雪把电话挂断,不想再与他有过多的交谈。
封呈看着挂断的电话,随手把手机扔在一边,开车去了酒吧。
到了包厢沈之岩看着面色不好的封呈笑着鼓动气氛:“说好八点,你晚了两分钟。”
封呈随意地坐下,拿了一杯酒翘起了腿,看向沈之岩:“我自罚一杯。”
封呈心里难受得厉害,他也不想逼着顾之远一直给他生孩子,封政一个就够了,他更不想再多一个孩子来分走顾之远的爱。可是除了这样,他不知道还有什么别的方法能留住顾之远。
说是自罚一杯,却不止喝了一杯,封呈眯着眼靠在酒吧包厢的沙发上,酒一杯一杯地下肚,却解不了愁。
包厢里的一群人在他刚进来的时候就噤了声,封呈这人久居上位,自带气场,从来没去过什么风月场所,平时真容都难得一见,大家都没想到沈之岩说的来个朋友居然会是商业大亨封呈。
看着不要命的喝法一群人暗自猜他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儿,没人敢上前去把酒杯给拿走。
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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