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了球场,胥帛琛方才发现对手竟然是胥昔文的两位小叔,顿时明白了这周大娘子的如意算盘,真真是好手段,拿着儿媳的嫁妆做彩头让自己亲儿子下场打马球,赢了这玉佩就顺理成章的进了他们梁家人的手里,即便是输了,赔进去的也不是梁家的财物,好一个一石二鸟。
胥帛琛既想着能在陆瑾禾面前出个风头,又有着妹妹的委屈,这场球打的那叫一个狠,丝毫没给梁家那两个儿子招架的余地。
胥帛琛的马球本就打的和崔斯易不相上下,可他为人不喜热闹,马球集会更是鲜少参与,所以便也不像崔斯易那般人人皆知。
胥帛琛在球场上的狠劲儿连崔斯易都被惊讶的很,整个看台上的人更是无不拍手称赞,胥帛琛这把是大大的露了脸。
端王女儿蓉安县主望着球场的双目瞬间一亮,手中轻摇的团扇也不自觉停下,目光灼灼的盯着在球场上游刃有余,肆意挥杀的胥帛琛,看着他将对面那两个梁家的郎君打的落花流水,不禁有些犯起了痴。
蓉安县主旁边坐着的是她的新婚夫婿,新科探花郎邹楚晏,看着自家娘子目光灼灼的盯着别家儿郎,心下隐隐有些不悦了起来,可又不敢发作,谁让他是个攀了高枝儿的寒门举子,即便是绿帽子戴到头上,他八成也是不敢言语一二。
邹楚晏自顾自倒了杯茶,闷闷的猛灌了一大口。
蓉安县主瞥了邹楚晏一眼,对于邹楚宴这明显的醋意有些洋洋得意,却是无动于衷的继续盯着球场上的胥帛琛。
邹楚晏身边坐着的是刑部尚书的大公子,风流成性的纨绔子弟一枚,花名在外的白喻川是也,因着自家老爹是端王提携的人,便和这邹楚晏来往甚密。
白喻川一心被球场上那精彩的搏杀吸引着,不知不觉的便赞叹道:“这胥家大哥儿不显山不露水的,这马球竟然打的这般好。”
邹楚晏闻声不悦的皱起了眉,重重的咳嗽了一声,顺带着将对蓉安县主的不满也一并发了出来。
白喻川听到咳嗽声转过头,一眼便对上了邹楚宴不悦的神情,这白喻川也不是傻子,看着蓉安县主那黏在胥帛琛身上的双眼,想也猜到了两叁分,急忙斟茶开始找补:“若是邹兄能够下场一博,这胥家大哥儿也算不得什么。”
邹楚晏的神情因这一句话稍稍好转,可转眼看那蓉安县主,依旧在紧盯着马球场上不肯移开视线。
邹楚晏无奈,也别无他法,白喻川也只好悄悄地看,不再言语。
陆瑾禾面前的葡萄已经被她吃进去了一半,天可怜见,她本就是个爱睡懒觉的,早上什么都没吃就被胥帛琛带来了这里,方才那一会儿这个一会儿那个的,一块玫瑰酥饼也没吃痛快,靠着几颗樱桃撑着硬是生生的饿到了现在。
眼下是球场上的胥帛琛痛快淋漓的厮杀,看台上的陆瑾禾痛快淋漓的吃葡萄。
一声锣响,上半场结束,陆瑾禾嘴里一口气咀嚼着五颗葡萄,腮帮子撑的鼓鼓的,一脸茫然的抬起头,谁赢了?
胥帛琛和崔斯易将梁家的两位郎君打的一败涂地,毫无翻身的可能,下半场还打不打的意义已经不太大了。
胥帛琛和崔斯易回到看台上准备稍事休息,二人一看陆瑾禾那一脸茫然的表情和已然被消灭掉一半的葡萄,心下了然,胥帛琛方才的英姿,她十有八九是一点儿也没看到。
崔斯易叹了口气,万分同情的瞟了胥帛琛一眼,凑到胥帛琛耳边悄声道:“我看你这小主簿对你还不如对那一碟子水果来的上心……”
胥帛琛面无表情,心下却是哀叹连连,崔斯易是看的透彻,自己虽是真的想要赢得那彩头,可也不想自己那般精彩的搏杀丝毫没能在陆瑾禾的心里掀起一丁点儿的涟漪。
胥帛琛上前一步,坐回了官帽椅上,崔斯易紧随其后,陆瑾禾的腮帮子动了动,咽下了口中的嚼碎了的果肉,执起茶壶将胥帛琛和崔斯易面前的茶盏斟上了七分满的茶水。
崔斯易端起茶盏喝了一口,眼珠一转登时有了主意,这小主簿这么不开窍,他身为胥帛琛的好兄弟,怎么也得助他一臂之力才是。
崔斯易和胥帛琛一回来,陆瑾禾那种搅扰人家眉目传情的尴尬感又回来了,有些拘谨的端坐了起来,葡萄也不吃了,努力将视线转到看台外边去,生怕阻碍了胥大人和崔大人的浓情蜜意……
眼看着下半场即将开始,崔斯易忽而一声哀嚎,捂着肚子连连叫痛。
陆瑾禾和胥帛琛一并看向了哀嚎的崔斯易,只见崔斯易捂着肚子龇牙咧嘴,看样子痛的不轻。
“崔大人,您怎么了?”陆瑾禾担忧道,怕不是突发了什么急症?
“你怎么了?”胥帛琛亦是急忙问道,转头就见这崔斯易一门儿朝着自己使眼色,胥帛琛登时懵了,这崔斯易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崔斯易急的够呛,这陆瑾禾不开窍就算了,胥帛琛也跟着不开窍,真是枉费自己这一片苦心,不得已,崔斯易只好转向陆瑾禾,请求道:“陆主簿,现下我腹痛难忍,要如厕去了,这下半场的马球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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