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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型(2 / 8)

家属,谁是王海家属!”

安怡梅话没说完,听到医生叫赶紧应答,跑过去拿上检查单。

医生通知人准备手术,拿起各类风险告知和手术同意书让安怡梅签字:“这个情况肯定是要马上手术,刚刚简单做了个复位,但…”

“医生,这以后还能站起来吗?”安怡梅把检查单让安冉先拿着,浑身发抖,拿笔的手握了又握。

医生无奈安慰她:“好好做康复,站不起来的概率很低。”

她不懂医生说话是不能对病人做保证的,只听到“概率很低”四个字,焦急万分:“也就是说有可能站不起来?”

“概率很低。”

“那——”

“妈!”安冉看医生已经很不耐烦,提醒她快签字,“先做手术,只要好好康复肯定会好的!”

名字写得歪歪扭扭,像刚学写字的孩童。安冉心想,如果安升手术的时候爸爸还不能走路,还让妈妈去签字她肯定会崩溃。

警察来把妈妈叫走,安冉一个人坐在手术室外面,想替爸爸分担一点痛。

要把肉割开,把骨头合上,再往里钉入钢钉,这是她听其他病人家属说的,她没见过手术,会一直流血吗,血流干了怎么办。

泪珠沉甸甸地往下砸,砸湿手里的检查单,她不想让妈妈知道她哭过,拿袖子去擦,突然愣住了,眼泪落到一半,在空中打来个圈落到两个字上:

血型。

o型血。

安冉一动不动发起呆来,什么也没想,好像再回过神来就会发现是自己看错了。

今天白天生物课,刚好讲的是孟德尔遗传定律,冥冥之中仿佛知道她会在今天思考这个问题。

妈妈的公司之前组织体检,是o型血,安冉自己是b型血,爸爸怎么会也是o型血??

两个o型血怎么会生出来一个b型血的孩子?!

安升,对弟弟,弟弟是o型血,是对的,那为什么就她不对,她和弟弟长得那么像,他们肯定是亲姐弟。

到底哪里不对,她上课认真听了的,是教科书错了肯定是教科书错了,安冉看不清打字的键盘,瞪着眼睛来回翻搜索页面。

找到了!

“调控血型的基因有显性基因和隐性基因两种,若父母双方均为o型,而婴儿为b型,则表明父母的o型基因并非纯合体,且双方均携带b型隐性基因,则婴儿的血型为b型的可能性较大。”

她赶紧关掉手机,放下心来,没错就是这样,肯定是这样,更何况还有弟弟这么明显的证据,没错了,就是这样。

在得到能够说得通的答案后,安冉瞬间一丁点疑虑也没留,再也不想。

主动忽略了一些字眼:

“有极其个别的人”/“这样的概率是极低的”。

没有出意外,爸爸从病床上清醒过来,妈妈在一旁热饭,笑着说:“等一会儿,马上就好。”安冉点开和安升的视频,两个病号看着对方嘻嘻哈哈。

医生说再住院观察两天,后天就可以出院,二十一天来拆线,慢慢就能下地,以后除了不能过度负重没什么大问题。

面馆的生意没有停,妈妈给公司请假去照看,安升依旧在锦城医院住着,她也不会没有书读。

每天放学去店里帮忙都会被安怡梅赶走,她咬着春天第一根棒冰往家走,碰到隔壁小超市的老板:“胡爷爷去吃饭啊?”

“噢,小冉,”胡爷爷关心道,“你爸怎么样?”

“拆完线能拄拐啦!”

“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哦,我们这些街坊都在说,是你爸得罪了人,你一个小女娃还是注意安全!”

因为一直没吃棒冰开始融化,流到安冉手上,这话在医院也听到过,她觉得奇怪,为什么大家都这么认为:“胡爷爷,我爸人那么好,怎么会得罪人呢,您从哪里听来的啊?”

胡爷爷头一偏,站直身子摆摆手:“可不是我乱说!你去问那个,那个牛肉馆的,也看到了,你爸出事的时候一个红头发男的跟他进了巷子…”

安冉若有所思,胡爷爷看她的表情以为她还在怀疑:“你别不信,和你们家大人说说,多注意下总是好的!”

老人说完街那头在叫他,于是示意安冉他先回去了,边走边自言自语:“奇了怪了,监控怎么就没拍到呢。”

红头发,男的。

安冉只能想到地下拳场那个男人,可他只是输了一场比赛,没有理由就要寻仇。

还有两周就是盛也的生日,本来准备用存的钱给他买一双拳击手套,但是家里出了事妈妈一个人当两个人用,她偷偷把存的钱放放到妈妈的钱包里。

到景区做首饰的手艺人那里,学着用木头打磨出一串银杏果形状的手串。晚上大家都睡了,一个人爬起来开着夜灯一点点锉,在学校午休的时间也全用来打磨。没干过重活的手很快就破皮红肿,拿笔写字都痛。

虽然才五月,但天气时不时地就入夏。

安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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