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人的矛盾吗?”
翁小筠耷拉着眉眼跟在祁阔身后下楼梯,他有点失落,原以为这事能顺利摆平,谁知都到最后一户了却碰上个不配合不讲理、对法律无知无畏的。这可以说是他调到中级法院亲手承办的第一个案子,祁阔已经帮他解决了大部分麻烦,剩下的尾声他一定要完成的漂漂亮亮。
只是调解跟卷宗归档不是一码事,这不光是体力活,更是个技术活,翁小筠咬着指甲盖低头走,一副专注思考的模样。
“明天你去物业找……”
祁阔刚停下脚步转过头,话都没说完,翁小筠就瞪大双眼以一个大鹏展翅的造型惊恐的朝他扑过来。俩人都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不知是出于本能还是遵从内心,祁阔就像接捧一不小心从树上掉下来的小猫似的,敞开怀抱一把将翁小筠抱住,然后借助惯性摔在狭窄的楼道上。
翁小筠脑子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是他这几天是不是跟楼梯相冲相克?怎么老在楼梯上出岔子。
只是与那天在黄英凤家滚楼梯不同的是,那天他狠狠“哎哟”了几声,而今天他愣是憋着一声都没敢叫,两只爪子死死抓着祁阔的手臂,在与祁阔近距离接触的这两秒时间,他都没舍得闭眼,眼瞅着祁阔稳稳护着不让自己受一点伤,而他却整个撞在了墙上。
原来……祁阔身上也是软的,没他想象中那么硬。
原来,祁阔也有热热的温度,温暖的就像寒冬中的暖手宝。
原来……近距离看祁阔更让人有占有欲。
原来……
“翁小筠,你下楼梯都不兴保持距离吗,跟这么紧是不是怕走丢了!”祁阔的厉声呵斥打破了某人的幻想,被敲碎的玻璃声在翁小筠脑子里响起。
“我……我没有,我在想事情,所以没留神。”翁小筠此刻是猥琐的、得寸进尺的,他那点无耻的小心思正怂恿着他在悬崖边上走钢丝——再扑一会儿,祁阔没有着急把你推开,你就厚着脸皮得劲儿装傻,争分夺秒的吃豆腐,反正不要钱。
“想什么事?”祁阔没有刻意凑近的意思,但翁小筠能明显感受到他说话时呼出的热气,真是让人心跳加速。
“我在想要么去物业打听一下老太太家的具体情况,让物业配合咱们商量个对策。”翁小筠这灵感完全来自于刚刚祁阔让他去找物业那半句话,虽然听得不清不楚,但胜在他反应够快,一点就通,才有了现在可以一边讨论工作一边名正言顺占便宜的机会。
祁阔挑眉看着他不说话,这俩人就始终保持着摔下来的姿势,像两个摞在一起的煎饼,颇具敌不动我不动的莫名笑点。彼此都各怀鬼胎,年轻人特没追求的就想着浑水摸鱼,藏都藏不住;中年人却是猛虎细嗅蔷薇,隐晦的感受安然的美好,含蓄不露。
“那还趴在我身上干嘛?真把我当你爸了?”再不让小朋友离开,那两具紧贴的身体哪怕隔着裤子也要擦枪走火了。
翁小筠触电般的弹开身子,脑袋里旖旎的想法终于清醒了几分,这时候知道羞涩和害怕了……祁阔该不会察觉出什么来吧?
这些天,翁小筠俨然成了胡马那个小区的常客,天天都能见到他在小区穿梭的身影。
通过物业了解,顶楼那个“俄罗斯大妈”叫杜杏芳,七十出头,年轻时跟胡马就是一个工厂的,家庭情况也拮据,自打单位分了这套经济适用房后就一直没搬过。
据物业经理透露,自打他们五年前接手这个老小区,就属杜杏芳家问题最多,不交水费、不遵守卫生管理条例、不交物管费,还经常打电话叫物业的人推她家那半身不遂的老头子出门遛弯,物业不派人去她就到物业办公室,一坐就是一天。她也不撒泼胡闹,就是逮谁跟谁聊天,说的话那叫一个不堪入耳,尽是些露骨至极的下流隐私话,她好意思说别人也没脸听。
物业经理知道杜杏芳就是瞅准他们扛不住软磨硬泡这招儿,一个老太太坐在物业翘着腿勾着兰花指大张旗鼓的讲荤话,直接影响他们正常工作,更影响公司形象,因此不得不随叫随到,忍着一肚子火派人上楼推杜杏芳那老头子下楼遛弯。
物业经理姓蔡,是个三十几岁的瘦条男人。
蔡经理痛叹干物业的艰辛:“这次杜杏芳家之所以这么痛快就签字同意,也无非是看在以后的利益上,我打赌他们家不可能出一分钱,就等着电梯装好了白用!”
这个看似寻常的物业与业主纠纷一经挖掘,居然存在这么多盘根错结的冲突,原本以为只是胡马对签署电梯安装同意书的抵触问题,没想到连物业公司和另一家住户的矛盾也牵扯进来,而矛盾的源头,显然都在杜杏芳这里。
“蔡经理,我听你说过杜杏芳有个儿子,你有他的联系方式吗?”
蔡经理不太确定,打开电脑开始查找:“他儿子在我们接手小区物管的第一年来过,那次统一交收垃圾清理费,是他儿子来交的,我查一下……有的。”
蔡经理把杜杏芳儿子的手机号提供给翁小筠,又跟他大倒一番苦水,希望法院能顺便帮物业公司解决一下刁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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