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级刑罚,不会置人于死地,但也绝不是轻松就能捱过的。主家熬刑考核的标准极为严苛,能够评定成七级的奴隶都已经是极为优秀的存在,而祁见桁作为罕见的八级,承受能力已经达到了常人难以企及的水平,然而饶是如此,他仍是对此地怀着十足的敬畏心理。
看着已被整齐陈列出的刑具,祁见桁没有丝毫迟疑,顺从地伏到了惩戒台上。
凌晨两点时许,浸泡过药液的鞭子才堪堪停下,祁见桁依照规矩叩谢了主家恩德,才缓慢地直起身来。
行附加刑时灌进体内的药水还未过时限,少年被那刁钻的后劲儿灼得呼吸滞涩,指尖忍不住发颤。他垂着眸系好长袍的系带,朝正对他俯身行礼的刑奴微微颔首,才带好东西走出了刑堂。
早晨七点,盛慕音准时被闹钟叫醒,她直愣愣地坐起身,按下孜孜不倦响动着的闹钟,内心恍惚了两秒。
脑中又过了一遍昨天晚上经历的事情,仍觉得不可思议。她拿出新手机看了眼银行卡余额后,才多了些真实感。
主屏幕上弹出某绿色社交软件的消息,是怀锦思告诉她自己已经洗漱完,准备挑衣服了。
少女这才彻底清醒,掀开被子拿上手机,走出了卧室。
走过客厅时,她鬼使神差地看了两秒防盗门的方向,才走到卫生间洗漱。
看着对话框那边不断弹出的消息,她一边划过怀锦思发来的图片,给了她一个中肯的建议,一边吐掉口中的泡沫,含了口清水。
洗漱完已经是十几分钟后了,少女拿着手机走出洗漱间,路过防盗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还是打算开门看看。
不知道他有没有来。
祁见桁穿着整齐跪在门口静静等候着,因为要随同小姐出行的缘故,他换下了主家统一的黑色长袍,穿上了自己的常服,是简单的白衬衣黑西裤,不会让小姐觉得自己不重视,也避免了穿着太隆重惹小姐不喜。
他五点半就到了,如今已经跪了将近两个小时,可他除了面色略微有些发白以外,没有丝毫异常,依旧保持着规矩的动作,跪得端正而恭敬。依照他的预想,小姐大概会在七点三十到七点四十五之间出门,他提前两个小时到,有充足的时间应对临时的情况。
分针指向七点十五分,离他预计的时间还有一段距离,门把手下压的声音却突然响起,少年一怔,下意识抬眸。
对上少女清亮的眸的那一刻,祁见桁才察觉自己冒犯,脑中请罪的话在他躬身伏地的一秒内过了好几遍,到嘴边却变成了,“奴给小姐请安,小姐晨安。”
盛慕音也是一愣,她只是心里隐隐有一种猜测。家里规矩那么严苛,或许对于随主子出行这方面也有要求,就想着开门看看,却没想到居然真的如此。她有些不自在地看了眼自己还没换下来的睡衣,轻声说:“进来吧。”
小姐未曾允起,祁见桁不敢起身,便只是膝行几步跟随在小姐身后,进门后也规矩地跪在玄关,不敢寸进,生怕玷污了主子家的地面。
盛慕音余光扫了眼正恭敬垂首的少年,手上动作不停,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什么时候来的?”
“回小姐的话,奴五点半到的。”
盛慕音一怔,昨晚宴会结束回到家时已经接近十二点了,早上五点半到的话,除去路上时间,他大概只休息了四个小时。
“怎么来这么早?那昨晚是不是没睡多久?”
“谢小姐挂怀,奴休息了两个小时。”
两个小时?怎么会这么短?
“你昨晚从我这离开后去干嘛了?”
话音落下,她的视线就落在了少年身上,却见他恭敬俯身,一丝不苟地回应,“奴去了刑堂。”
少女心下明晰,唇角的弧度逐渐捋得平直,她清透的眸子望向少年,“我有说过要罚你吗?”
没等祁见桁回话,她便扫了眼他笔直的跪姿,留下一句“跪着吧”,旋即进了卧室。
等换好衣服,整理好出门要带的东西,已经是十五分钟后了。盛慕音推开门,轻轻踱到落地镜前,纤白手指抚平了领口褶皱,又捋了捋耳后碎发,才又将目光落回到少年身上。
祁见桁依旧维持着原有的姿势垂首而跪,不知是不是这十五分钟没缘由的冷落让他有些紧张,他身上隐隐见了汗,劲瘦笔挺的身材被白衬衫勾勒成若隐若现的形态,黑色手工皮带束出的腰线在宽肩的对比下显得细瘦,盛慕音的视线在他出行也不曾取下的“音”字徽章上停了两秒,才缓缓开口。
“我选择昨晚回家以后告诉你,只是想让你记住,并非想要罚你,而你应该不会不明白,却还是选择去领了罚。”
“还是说,”微微一顿,她眸光一转,“我的意愿在你看来并不重要?”
祁见桁只觉被几句话背后的含义吓得心跳疯狂加速,他当即膝行几步重重叩首,顾不上冒犯,抬眼直直对上了少女漆黑的眸。
“小姐容禀!奴并非不重视您的意愿,奴昨日不了解您喜好,让您吃了不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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