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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承才蓦然回神,看向又瘫坐在地上的月澜,只有细白的一只手被他擒着手腕,被吊着一样被迫举起,无力地向下垂。
他松手,看着那手腕被他攥出一道狰狞可怖的红痕,过不了多久就会变成紫色。
方才看到虞渊扶起月澜的郁火散去,他蹲下身,抬起月澜的下巴:“我不管你用何种方法缠住了前辈,得了他的青眼,我只警告你,修炼可以,别想着打别的小心思。”
月澜唇色苍白,浑身已然冒冷汗了,两耳嗡鸣,听不清贺兰承的话,只能呜咽两声,头便往后仰,晕了过去。
而另一边的虞渊莫名其妙,他甚至觉得有些可笑。
他被挑衅了?
被贺兰承?
而让他觉得无法理解的是,他居然真的有被挑衅到。
他眉头紧锁,认真思索了下为何如此,只得到了一个答案。
因为月澜还不属于他。
月澜的整体行动受贺兰承的限制,因为是贺兰承的妻子。
哪怕将来他修炼了,贺兰承提出双修,月澜也没理由拒绝,而他更没有立场置喙。
怎么越想越恼火。
虞渊狠狠吐出口浊气,恶狠狠地脚下生风,一路直奔絮雪殿。
殿内烛火未亮,夜明珠也被罩住,黑漆漆的,卧房的床上浅浅伏着一个身影。
外头的月光透过窗影影绰绰的覆住月澜,床上他即使入梦中也并未酣眠,似乎陷入了什么经年噩梦,睡梦间愁颜不展,眉尖紧蹙,汗湿了脸侧的青丝,在虞渊过来的时候猝然睁开了眼。
被噩梦惊醒,他喘息未定,眼神聚焦,看见了床边的虞渊。
“……大人。”他道。
刚从梦中惊醒,此时月澜的嗓音带着绵软的哑,却又没什么情绪。
“嗯。”虞渊应声,问:“梦到什么了?”
“……”
月澜似有恍惚,不知如何回答。
良久,他见虞渊伸手拂开了因为汗湿黏在他脸侧的长发,才哑声道:“我梦到了您。”
虞渊眉梢一挑。
“还有……一片竹林。”
话音刚落,月澜感觉到虞渊的手顿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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