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那夜过后,温潜便被重雪冷落在一旁。
左右无门,温潜找上了红雩,红雩貌似对他怀有不小的偏见,张口就是“我们不应该走这么近”。
“我有些事想问你。”
红雩拧着眉头思索了一阵,最后松了口,“好吧,随我进来。”
红雩关上门,戒备地在墙上探听,确认四下无人后才安然坐下。
温潜打趣道:“在自家的地盘怎么还和做贼一样?”
“哼,你还真是搞不清一点状况。”红雩冷冰冰地说道:“来之前你就没有打听过孤了峰上原来都是什么人吗?”
孤了峰位于北方极寒之地,江湖上几乎没有关于这里传言。
“这里曾经是历任教主用来囚禁人的地方,关押过不尽其数的武林高手。”
“关他们做什么?”
红雩细眉一挑,“做什么?当然是逼迫他们交出自己的毕生绝学。实话告诉你,如今孤了峰上多半都是他们的后人,早就与离群岛没有关系了。”
“什么意思?”
红雩嫌弃地看着他,“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吗?当年从离群岛上跟随重千葵教主来到孤了峰上的不足十人,她发现这里囚禁了不少武林高手,虽然多半都被弄成了残废,但是为了扩张人力,她抓来山下的村妇让她们不停地与他们生孩子。男人替她搭建宫殿,女人替她生孩子,才有了如今的极天教。”
温潜后背寒毛直竖,红雩仍是面不改色,“我早说过了,这里本就是你不该来的地方。”
“你还知道些什么?”
“我凭什么告诉你?”
“你不怕我告诉重雪?”
红雩狠狠剜了他一眼,“告诉他什么?我由重千葵教主亲自抚养长大,与教主情同姐弟,倒是你,一个外来人。”
温潜总觉得红雩看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排斥,那么红雩在明知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还包庇自己的理由是什么,他实在想不到。
“你明知我对教主有威胁,为何不杀了我?”
“我倒是想。”红雩的目光落到了他的下腹,温潜一时有些窘迫,估计是柳双告诉她了什么。
“我们之间做个交易怎么样?”
“什么交易?”
红雩重重叹了口气,无奈地看向温潜,她没有开口,起身在屋内四处走动,熬到温潜没有了耐性,她急忙拦住他很小声说了句,“你告诉我…在哪里…”
“谁?”温潜没听仔细。
红雩咬着牙吐出了那三个字,“薛云惜。”
温潜心中骇然,“你要找她做什么?”
“少管闲事,告诉我她在哪,我不仅保你平安下山,还可以告诉你怎么找到滴血书。”
“她对你很重要?”
红雩半边脖子都红了,一掌拍上桌子,倾身向前扯着温潜的领口说道:“告诉我她在哪。”
温潜垂眼看向被扯开的领口,道:“你打不过我。”
红雩丧气地松开手,愤愤不平道:“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无耻。”
温潜心想他还什么都没做呢,怎么就和无耻扯上关系了?
“你若是要伤她性命,我是断然不会告诉你她的下落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伤害她?”
“重雪想要她的命,而你不是自诩一贯对教主忠心耿耿吗?”
“这件事除外。”
温潜从劣势回归到了平等地位,甚至偶然间发掘到这具冷酷皮囊之下正在翻滚的惶恐。
“天底下的女人也都一个样,口不对心。”
“你!”
红雩怒极反笑,“其实那晚我来迟了,我并没有听到关于你身份的话。是你握剑的方式出卖了你,很像我小时候遇到的一个人。”
红雩走进内间,出来时手上拿着一块玉佩交给了温潜,温潜将玉佩翻到背面,上面刻有三个字,无涯子。
师叔。
数十年前,他师叔辞别众人准备云游江湖,不料竟早已身首异处。
红雩仔细观察着温潜的表情,道:“我曾经不慎掉落进山腰的蛇窟,是他救了我。那时他已经瞎了,双脚也被锁上了铁链,从那之后我时常喂东西给他吃,他便好心教了我一套剑法。”
红雩为了证明自己说的不假,当着温潜的面耍了两招,温潜只是麻木地看着,迟钝地问道:“他被葬在哪里?”
“他,他被蛇吃了。”
温潜眼皮跳了一下,立马回味了过来,“现在这里还有关着的人吗?”
“这你就要问教主了。”
温潜闷得喘不过气来,说是要走,红雩扯住了他,“你还没答应我的话呢。”
“我会考虑的。”
温潜刚打开门,猛然记起此次前来的目的,又回过头重新关上了门。
“那一晚披着头纱的女人是谁?”
“哦,原来你是来打听她的。”红雩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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