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将约会地点选在了博物馆。
我找望先生帮我搭了衣服,又向望小少爷借了素颜霜,终于在地铁口等到了仍是身穿白衣的医生。
我扑到了医生怀里——他的身上不再是沾染了各种信息素后的混合味道,而是喷了淡淡的木质香,让人觉得沉稳而不失清新。
医生无奈一笑,将我推开,又自然地牵上了我的手。
博物馆的前身是上个世纪的研究所。
我虽然也学习过这段历史,但毕竟也不是这方面的专家,就安静听着医生的讲解。
“这里是隔离区,当时还没有发明出抑制贴和抑制剂,陷入了易感期alpha和发情期的oga就会关在这里面隔离。”
“这里是科研区,研究员们就在这里工作,也就是他们最终开发出了系统,将alpha与oga的匹配度可视化,从而选出各人的命运之番。”
“这里是宿舍区,这个是休眠舱,当时住在研究所里的研究员,都必须每晚睡在里面以确保他们白天的精神状态和工作质量。”
我们一路走,直到走到了博物馆最后的出口处,也是当年封闭的研究所从外面被攻破的地方。
我盯着眼前看上去并不算多么高峻的墙,陷入了沉默。
“裘郁先生当时就是在这里一跃而下的吗?”我指着那破损围墙的某一处向医生询问。
医生表示:“确实如此。”
裘郁先生是上个世纪一位具有革命精神的科研人员,除了对抑制贴、抑制剂等相关研究发展做出了贡献外,还在发现了研究所内部诸如制造克隆人,强制让alpha与oga结合以生出更优秀的后代等一系列违反道德伦理的实验后,联合外边的军队攻破了研究所。
简单说,就是裘郁打破了囚狱。
7、
“关于裘郁先生是受到了神明指点才觉醒了反抗意识的传说,医生是怎么看的呢?”我继续发问。
“哪有什么神明?”医生的眸中显出一分像是不屑的神色,令我捉摸不透,“不过是人造的产物罢了。”
我听了心下一惊,却发现医生并没有继续解释下去的意思。
“抱歉,这是我之前参与的一个研究课题,不能和你多讲。”他严肃地叮嘱我,“虽然理论上我或许不该多说,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也许在大学里乃至步入社会后的将来,你会遇到一些人——他们崇拜着那位‘神明’,有着看似科学完整的教义、严谨细致的纪律和一段颠覆你全部认知的历史记载——千万不要感到好奇,从而与他们接触。”
我茫然地点点头,心想:这种明摆着坑人的传销机构怎么可能会骗到我?
于是我换了一个话题:“裘郁先生的末尾处还有着署名:
“望荣语作望荣庭刻”
结合望升的语气,我决定不再继续计较下去。
侧面的行文一气呵成,刻痕也遒劲刚健,字体却偏向内敛隽永,让我不禁好奇:既然原作者与镌刻者皆留下了姓名,那书写这段文字的人物又为何不加说明?
我向望升请教了这个问题。
望升说他也不太清楚,关于这个神秘的书写者,哪怕在望家也只有传言——而在传闻中,书者名为裘郁。
我很快察觉了不对劲:“可按这块碑上记载的时间,裘郁先生不应该还在封闭的研究院中工作吗?”
“所以传言才是传言。”望升看着我的脸。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望升看向我时,他原本上挑的剑眉轻轻颤动,透出一丝怀念与忧伤。
“你觉得望弦如何?”
我反应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询问的是我的命定之番。
“我说错了,他现在是刘忘弦。”望升抬起左手揉了揉眉心,“也许真的是他烧毁了那座玫瑰园——但我一直认为他其实并不坏。”
我没出声,只是在心中默默赞同。
“和他相比,你觉得望朔如何?”
我更不敢说话了,好在对方很快继续自言自语:“依我来看,他们本质上是同一种人,只是不同的经历塑造了他们不同的表象。”
“哪种人?”我轻声询问。
“你对我有一分好,我也要还你十分——假如你不要,我也会千方百计地用我的方式硬塞;但你只要对我有一分坏,我就要千倍万倍地讨回来——哪怕最后玉石俱焚。”
“我太了解这种性格,也知道它带来的结果。”望升目光渺渺,像是回忆起过去的点点滴滴,又像是看到了未来的某处远方。
我听不太懂,但还是把对方的话记了下来
“我看了你的检测报告。”望升重新看向我,“你与刘忘弦、望朔二人的信息素匹配程度都很高,但在最终发给你的邮件里,你的命定之番是刘忘弦——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我摇摇头。
望升散出他的信息素。
那是与望大少爷极其相近的玫瑰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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