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无法解开已经扣上的手链的款式。除非砍下自己的手,或者毁掉这条手链,萧逸独自一个人站在浴室里,在昏黄柔和的灯光下转动手腕上的手链,看银质金属的表面不断反出来的夺目的光。
解不开啊,他沉静地想,心里感到无可奈何的同时,又在心底几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
文艺汇演上的表演服肯定是没办法再还回去了。萧逸在第二天的午休时间里找到学姐,主动做小伏低地连连道歉,答应会给她买最新的一款hers女士单肩包,学姐才终于放过他。
他和学姐在说话间走过学校操场,与操场上打篮球的林政言他们不期而遇。班上的其他男生看见长发飘飘的漂亮学姐,立刻看热闹不嫌事大地朝萧逸起哄。这波操作在此时此刻简直了,风骚得令人窒息,萧逸深深感到脑壳疼,他挥挥手让那些男生赶快别说了,一双眼睛却追着林政言瞟,很是心虚。
林政言正在三分线上投篮,手半点不抖,稳稳地将球送进了篮筐里,弧线看起来流畅优美,一点悬念都没有。然后林政言从场上退下来,对上萧逸的视线,神色波澜不惊地侧头和骆宸说话。
……萧逸面色未改,但已经忍不住暗暗攥紧了拳头,指尖抠进手心里,下牙龈咬合得有些发疼。
学姐对此很大方地和他们班上的那些男生打招呼,格外看了林政言和骆宸那里一眼,对萧逸笑着说:“那两个人是你的朋友吧?经常看到你们一起上下学,个高点儿的那个男生叫什么?”
如果学姐成绩能不那么烂的话,或者多少稍微关注过学校的成绩公示栏的话,是不可能还愚蠢到会问出这个问题的,萧逸没能将这个第一时间诞生的刻薄想法压下来。
“你怎么了?”学姐这么问,萧逸才无动于衷地想,他现下的神色有这么露骨的糟糕了么。
过了大概有十年那么久,不远处的林政言转眼回来,望了望他,双唇无声地开合。
他只“说”了两个字,然后又继续与骆宸说话,似乎毫不担心萧逸是否看见,也半点不担心萧逸是否会看不懂。
“过来。”
不需要更多的言语,更多的动作,这已然足以让陷入一时消沉的萧逸整个人振奋了起来。应这隐秘的召唤,独有的对待,他甜蜜地笑起来,夏日的阳光透过细碎的叶隙落在少年年轻漂亮的面容上,生出了陌生的令人眩目的光。身边的学姐不免眨了眨眼,她下意识地退开一步,想打开手机将这一幕照下来。
萧逸没有给她这个机会,对方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孩子,已全心全意地奔向了他的朋友。阳光追洒在少年的脚步后,碎成片片浮影。
她看到少年奔近那个气势迫人的男孩子,对方随意地将手搭到萧逸的肩上,随后就环紧手臂让人紧靠过来。说笑时那人微侧过头,似不经意地贴近了萧逸的颈间,不动声色地闻了闻少年身上的味道。
真年轻啊,真美啊,学姐微微笑起来,却也已只能感到心中的烟瘾隐隐犯了。
已经是快到高二下半学期的尾声了,蝉鸣在声声震响,催动着下课铃声,也催动着考生的心。
紧张的期末复习过后,短暂的暑假就会到来。而暑假过后,残酷的高三就会到来。
每到期末考前,班上的氛围里总是压抑着浮躁不安的讨厌空气,就连在课堂上入睡都要做好每十五秒便必将迎来老师们激亢高昂的考点着重说明,萧逸觉得烦透了。
当然会对此感到厌烦的人也并非只有他一个。
这个时间段若是放在往年的话,大概也会是他的约炮高峰期吧。大家都想发泄青春期过于旺盛的精力,自欺欺人地逃避或报复那些无聊的考试、老师、学校、家庭,毕竟除了做爱,世上也没什么称得上愉快的事了。
不过今年的萧逸,已经安分守己地拒绝了不少人。
但他还是没有想到过,拒绝的人里面竟然还会有郑卿卿。
昨天发回来的自己的数学作业本里,在今天早上拿笔戳林政言脊背要作业的时候翻开,才发现里面留了一张字条:15号放学后在图书室的天台见。
没有不谨慎到留下落款,但萧逸认得这个字迹,也读得出来这个口气。他将纸条蜷起,半眯眼睛投进垃圾桶,然后接过林政言从肩上递过来的作业本,抓紧时间在早读结束前抄完所有作业。抄别人的还要时不时改改错误答案,抄林政言的就是舒心,无脑抄就好,还可以顺便学习和瞻仰优秀的解题思路,简直完美。
一路睡到放学,没睡的时间也在玩手机游戏,下课铃打响的时候,他是真的感到了解脱。
本来都利落地站起来准备和林政言一起回家了,才有些迟钝地接收到来自教室前排斜睨过来的视线。他只好假装才想起来语文老师让他写一篇范文,需要去图书馆找本书,林政言看他一眼,他立刻就想反悔了。但林政言也没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出了教室,看不出来是不置可否,还是已经生气了。
就算和郑卿卿在图书室的天台见上了面,萧逸也还在想这件事,所以就连听到女生提出的性邀请,他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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