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要以这幅表情恳求。他瞟向风映泽,风映泽给了他一个“别问我我也不知道”的眼神。
柳溪梦心乱如麻地看着宿雪眠,听到宿雪眠“嗯”了一声,慢慢漾出一个笑来,“好,好。你是在给牧淮铸剑吧?那我先去京都,你们七日之后到了就行。映泽。”
风映泽正看着脚尖,闻言抬起头,“什么事?”
“你和牧淮也去。毕竟,李景阳是你们四师叔。”柳溪梦叹了口气,目光哀愁,“顺便也去人间游玩一趟。”
“四师叔?是我那个在人间当皇帝的师叔?他生病了?找岁颂要点药不就行了?”
面对风映泽一连串的追问,柳溪梦只是道:“时候到了罢了。”
风映泽纳闷:“他老了?”
柳溪梦:“……嗯。”老了。她听到这个词一阵恍惚,怎么就老了。她还记得俩人第一次见面,她问他几岁了,他说十四。
她怅然离去。
风映泽转而问宿雪眠,“师尊,你没什么感觉吗?掌门一个铁骨铮铮的剑修都要掉金豆豆了,你没一点儿感觉吗?”
宿雪眠回到室内,静静地翻看书籍。
意料之外,还是意料之中?风映泽冷笑了下,挥手把门合上。门完全合上后,他对着门,垂下嘴角,若有所思。
牧淮在他身后,“打算去哪儿玩。”
风映泽转身,脸上已经挂起了平常的笑,眨眼说:“我已经想好了。咱们去絮落玩!”
牧淮挑眉:“我没记错的话,那可是个大淫窟。”
“那是以前。现在被仙盟管教得好多了。那儿一年就开几次城门,我本就想去那玩。”
风映泽走到小池旁,坐在瓷砖上,手指轻轻划过水面,鱼儿竞相触碰他挑逗的手指与摇晃的白玉铃铛。
“那本是青丘狐族的地盘,我这个有一半血统的半妖一次都没去过,也太没道理了。我必须去,你去不去?”
他掀起手,连带着指尖残留的水撒向牧淮的小脸上。
牧淮下意识眨了下眼睛,风映泽无辜地嘟嘴,“去不去?”
“师尊呢?”牧淮纠结道。
风映泽嗤笑:“当然也带去啦。”
牧淮思衬片刻,说好。
风映泽乜他,“过来。”
他走近一些,被风映泽拿着帕子擦拭脸上的水珠。离得很近,彼此的呼吸都能清晰地感觉到,就连风映泽身上的奇香,他也能嗅到。
他想起风映泽潮红的脸,不动声色地咽了咽口水,然后说:“你那位师叔竟是人间的皇帝?”
起初风映泽还很温柔地擦,擦了十几下就没耐心了,胡乱擦完后他不以为意地说:“嗯,怎么了,你也想当?”
“我没那兴趣。”
“当皇帝可好了,一呼百应,妃嫔如云。你真不想当?”风映泽侧着头,笑眯眯地打量他。
牧淮说:“做皇帝有什么好的。生老病死一样没缺,该死的时候还得认命。修仙则不同,八苦至少能免去俩苦。”
风映泽反驳:“老,病?你别忘了,虽然修仙能延长寿命、青春永驻,但到了那个临界点还是会死的。”
话是这么说……牧淮摸摸鼻子道:“反正我宁做凤尾不做鸡头。”
他连忙转移话题,“你那师叔为何回去当皇帝了?”
要知道,不是哪个修士都能拜入苍梧山静檀仙君门下。李景阳在苍梧山待了那么多年,一定学到了不少本领。但仙盟有规定,修士不得入皇室。李景阳若要回人间,必须废去一身本领,做个普普通通的凡人皇帝。
他甘心吗?
风映泽想了想,说:“我只听我爹提到过一些。”
李景阳是皇室嫡长子,刚出生就被立为太子,登上帝王宝座指日可待。奈何后期先皇宠妾灭妻,宠妃跋扈狠毒,将皇后逼至绝路自尽,撺掇先帝废太子。之后,宠妃娘家势力乘风而上,终有一日逼宫夺位。
当日,皇宫大乱,李景阳跌跌撞撞逃窜,毫无养尊处优的皇太子形象。
“他被掌门救回来了。师祖很生气,让掌门把他送回去。但掌门说……”
——“我承诺过他了,便绝不食言。”
柳溪梦挺胸,雄赳赳地说。
越叹气道:“什么?你承诺什么了?”
“救他啊。”
“那是你不自量力的承诺,我可没有!赶紧把他送走,免得仙盟又找咱们麻烦。”
柳溪梦问李景阳:“你想走吗?”
李景阳看着襁褓里熟睡的女婴,摇头。
柳溪梦便朝越叹目光坚定地说:“他说他不走。师尊,要不你收他为徒吧。仙盟的人问起来,你就说看他根骨清奇,缘分已到呗。”
“……”越叹扶额,捂胸道,“我早晚被你气死。”
大师兄饮光面容温和,神态悲悯:“救一人胜造七级浮屠,师尊不如就照师妹说的吧。”
越叹:“我救的是一个人吗,他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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