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雨点击打在窗户上,犹如阵阵击鼓声回荡在密闭,令人窒息的车内。
“叔叔,就在这停吧,我想买点礼物回去。”瞿思杨一直看着窗外。
“好的。”司机把车开进地下车库,下车前转头问,“需要我跟过去吗?”
瞿思杨拿了把伞,兀自打开车门,“不用。如果我九点前没有回来,你可以直接回家,不用等我。”
车库灯光昏暗,空气不畅,满是车尾气还有尘烟味,瞿思杨不适地从口袋摸出一个口罩戴上,离开了车库。
他没有去商场,买礼物只是一个借口。他根本不想去和寄宿家庭的父母套近乎,那对老夫妇一年不知道要吞掉多少他爸给他的生活费。
瞿思杨要去的地方是刚刚路过的一个街区。
街上有不少因为吸毒而神志不清的人,看起来是流浪汉,但身上有点贵的牌子证明他们有着不错的身家。
快到七点半,瞿思杨走了一个小时才看到那个街区。
隔着透明的伞,瞿思杨看到不停闪烁的红灯,像畸形的石榴。
他遇到过的瘾君子,毒品大部分都是从这个地方买的。
还没正式踏进那片土地,瞿思杨就快要被空气中似有若无的烟草味和酒水的辛辣味弄得晕眩窒息,但同时血液里的神经也在兴奋着。
他掖了掖口罩,穿着一身整洁,修身的学院西装进去。头发,领带,皮鞋,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是干净利落的。
今早他随手一喷的男士香水就足够买下那条街区的随便一套房子。
瞿思杨听朋友说过这个地方,他说一直往里走就是着名的红灯区,红灯区旁边是一个地下赌场,那些赌徒赢了钱就去隔壁挥霍,一晚上赢了多少钱就在妓女身上花了多少钱。
他那个朋友每次聊到这都异常兴奋,他说那些妓女大部分是从东欧,还有南美洲来的,长得很漂亮,你让她们做什么都可以。
不过瞿思杨感兴趣的可不是那个红灯区,而是隔壁的赌场。
他说赌场里有个臭小子,身上都是种族和宗教歧视的纹身,见谁不爽就拿酒瓶子砸谁,赌输了也没人敢问他要钱,因为打不过。
还说那个臭小子赌赢了就会把那个地方所有的妓院和酒吧包了,一切免费。
所以这地方的人对他又爱又恨。
更关键的是,那臭小子赌博不喜欢玩阴的,谁要玩阴的被他发现了,他直接拿枪把那人胳膊打了。
瞿思杨拐了个弯,走到了一个更黑暗的街巷。
穿过去,晃眼的灯光逐渐清晰变多。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瞿思杨的脚,瞿思杨忍着恶心低头看他,看到他手臂上的密集的针孔,瞿思杨又不傻,知道他才注射完毒品,现在需要泄欲。
果然,还没等瞿思杨踹开他,那个面色颓废的男人已经摸上他皮带。
瞿思杨低头看他,随后抓住他有点长的头发,将他的脑袋重重砸在水泥墙上。
吸过毒,他神智不清,嘴里还在哑哑地叫着。
瞿思杨看了眼越流越多的血,用那人较为干净的衣服下摆擦干净手,接着往里走。
这条小路上躺了三四个瘾君子,有些人直接睁着眼躺在地上,不知道是吸过量死了,还是暂时晕了。
瞿思杨推开那扇不大的门,灿黄和鲜红的灯光溢出来,照的瞿思杨眼睛不适,他用手挡了挡,收了伞进去。
里面一片混乱,有被开过口,喝了一半的酒水倒在桌边,晶莹的酒流到地上,滴在滚到地上厮混的男人和女人身上。
还有让人分不清是在吵架还是在干嘛的人群,他们扯着嗓子说着粗俗的语言,脸红脖子粗,不知道是被气的还是过于激动。
在这待了一会儿,瞿思杨身上那股淡淡的高档香水的清香都被污染了,变成了一股令人作呕的味道
越往里走,气温越高,气氛灼热到难以忍受。
但同时,混乱焦灼的氛围也减轻了。
最里面竟然意外的和平。
只有一张赌桌。
一头坐着一位西装革履,精英扮相的男人,他身后站着三位高壮的保镖,统一戴着墨镜,腰间配手枪,看着不像是会出现在这个城区的人。
而背对着瞿思杨的这一头,则坐着一位穿着无袖衫,休闲裤,后颈纹着peeledbanana指努力学习西方文化,妄想融入的亚洲人,看起来较为年轻的人。
而他的手臂上则纹着歧视黑人的手势。
“那个臭小子身上都是种族和宗教歧视的纹身。”
瞿思杨想,文萨俄口中的臭小子应该就是他了。
“再来再来!”
那个西装革履的男人突然恼羞成怒。
“温图尔先生,你已经输了五百万,你确定还要继续赌?”
他翘着二郎腿,脚上踩着一双昂贵的帆布鞋,手里拿着的雪茄同样也不是便宜货。
“赌,继续赌!我不信我能一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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