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腿上攻击,让他们站不起身相战,也无法再追着他们跑。
葛三乾躲在一旁看着锺惟清一人独战,他也只能力求自保,别给锺惟清添乱。
看追兵上前攻他,葛三乾左避又闪,伺机出拳,竟也让他打退了几个,让他有种错觉,难道自己这一身不成材的武功,竟能隔山打牛?
葛三乾甩了甩头,觉得自己还挺不要脸。
缠斗了半个时辰,锺惟清总算把来人都的俯趴在地。趁着下一波人尚未追上,锺惟清与葛三乾迅速地离开原地,更往树林深处奔去。
前行了逾十里,经过最后一处矮树丛之后,两人总算是穿过树林,逃到了外边。
锺惟清左右顾盼,总觉着此处十分熟悉,再定睛一看,发现这里竟是多年前他遇见夜倾尘的那座湖边。
如此看来,这里也算是御灵山的一部分。
这让锺惟清不住地松了口气,若是从此处下山,天色暗下之前应该可到山下的小镇,从小镇策马前往关原城,不出三日便可抵达。
"欸!这里不是我们捡到夜教主的地方吗?"
葛三乾也记起来了。
"没错,是在这儿遇见他的。"锺惟清冷冷回道。
锺惟清不由得想起初遇那一夜满身是血的夜倾尘,随后嗤笑了一声。
怎么会突然想起那个疯子?
不再多费心神细想,锺惟清抓紧时间赶路,乔装后进到镇里选上两匹好马即刻上路。锺惟清虽身无分文,但他知葛三乾就是个钱袋子,离了钱就跟要了他的命似的。
葛三乾转过身,蹲下悄悄拆了一段衣服上的缝线,从破口处挖出一张银票。
他身上这样的缝线还有许多,锺惟清他们兄弟二人总说他这是把老婆本和棺材本全系身上了,葛三乾也不否认,他就是喜欢把钱揣在身上,那滋味可美的很。也幸好有他这般未雨绸缪,锺惟清和他匆匆出逃,两人不至于饿死在半路上。
"上路吧!"
锺惟清简单饮食后便开始赶路。他大步一跨,从容上马,两人趁着夜色一路西行,若路上无其他险阻,锺惟清想或许两日内他们便能赶到关原城。
夜倾尘在锺惟清离开后的第二日醒来。
这一次转醒,夜倾尘明显能感觉体内千尺寒引起的筋脉相冲舒缓了许多,这或许真要归功于神仙骨的疗效。
见到夜倾尘醒来,丹书连忙端了茶水过来让他润润嗓子。
"教主,喝口茶吧!"
夜倾尘接过茶碗,轻轻的抿了几口便放下,抬眸盯着伫立在一旁的于焕七问:
"锺惟清呢?"
于焕七低眉垂眸回道:
"锺将军昨日便与葛三乾动身前往关原城了。"
夜倾尘听了只是睁着一双澄静无波的眸子,扯唇微微一笑说:"还是去了。"似乎半分意外也无。
"这是锺将军留下的。"
于焕七将锺惟清离开前留下的书信呈予夜倾尘,夜倾尘展开书信,见那上头寥寥数笔,虽无具名,但心中明白那是锺惟清要留给他的话。
"十日内,定回。"夜倾尘轻轻读出上头的文字,笑了笑,将书信缓缓地揣进怀里。
"这封信我得好好收着,万一十日内锺将军回不来,这封书信可真就成了绝笔了。"
夜倾尘面色嫣然,眼神比刚醒时冷冽的数分。
"派人跟着他了吗?"夜倾尘凝视着于焕七。
"禀告教主,派了。"于焕七恭敬回应道。
丹书看着夜倾尘的脸色,心知教主心中有气,于是挨着夜倾尘帮他捏手按脚,也顺道为于焕七说几句话。
"您之前吩咐过焕七,锺将军若要离开不能伤他,留不住人也要把人盯紧。焕七派了人从他们离开树林便紧跟慢随,小镇里卖马的商家也是焕七安排的人,给他们的马绝对是最好的。跑的快,脚程稳,锺将军定能一路平安,早去早回。"
丹书说到后来,自己都忍不住笑了。
"早去早回?死在半路便是早死早超生了。"
夜倾尘有些无奈地瞅了她一眼,披上外袍吩咐于焕七。
"让人套车,即刻启程前往暗城。"
原本按着计划,夜倾尘七日后才要动身前往暗城,但因锺惟清去了关原城,于是夜倾尘决定提早出发。
楚荆一听到消息连忙赶来劝他:
"教主,您这身子还得养几日才行,您现在贸然下山,您下次千尺寒发作会比现在痛苦好几倍。"
正在为夜倾尘更衣套鞋的丹书闻言后手中动作一滞,抬头望向夜倾尘。
夜倾尘恍若未闻,淡淡笑道。
"本教主从未感到痛苦过。"
千尺寒毒性发作,折磨的是他的身子,从来都不是他的心志。
肉体上的痛苦夜倾尘自小便惯于承受,因此那些痛都不算痛;服下千尺寒也是他自己做的决定,既是遂愿,那便是疼痛,他也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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