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旁边的饮水机接了杯水,过来递给虞容,看他喝下去才询问起状况。
“医生怎么说?”
虞容抓着塑料杯子的手不安地捏过边缘,他的焦虑几乎具象化,没空再想顶头上司来找自己的深意。
“已经脱离危险了,她在休息,医生不让我进去打搅。”
他疲倦地像马上要睡过去,持续了几天的失败和压力向他袭来,几乎将这个年轻alpha的脊背压弯。
他强撑着对付郁扬起一个虚弱的笑。
“付总不用管我的……我的假只放到明天中午,马上就会回去继续拍。”
后续治疗的钱还没有拿到手,他不可以在这种时候还欠下巨额的违约金,s级项目的投资金额他大概打工一辈子都凑不出来吧?
“以你现在的状态,就算回去了,也拍不出来吧。”付郁平稳的声线极具嘲讽,尽管那并不是他的本意。
事实上已经ng了不少次的虞容一噎,羞愧地低下头。
“你还要拍四十天对吧?”付郁稍微俯下身,似乎想说出一句安慰,最后也只是丢下一句冷冰冰的询问。
“至少在这四十天,你不用担心钱的问题,罕见病虽然难治,只是砸钱下去,维持生命还是不成问题的。”
虞容只是盯着手中的塑料杯子,他猜得到付郁的保证只在这四十天内成效,只是给他拍戏期间少点顾虑,以免给本就糟糕的状态雪上加霜。
相比于隐瞒他更加有效的手段,相比于隐瞒他更加耗资的手段。
他只是注视着那个空杯子,就像在注视着自己。
廉价的材质注定它只能用作一次性的器皿,被人喝干里面可利用的水,最后在垃圾桶中找到自己的归处。
他想问,为什么不换掉他呢?他是一枚无名的小卒,多得是人可以替代掉他,明明比他优秀的人遍地都是,为什么会选择自己呢?
像我这样的人,他心里默默念着,像这样可消耗的我。
虞容抬手掩住面部,无力地叹息。
“您一定是很温柔的人。”
嗯?
付郁不明白话题是怎么跳到这里的。
姑且算是在夸他吧……摸不着头脑的他面上矜持地接受了对方的夸赞,心里还有点小高兴。
虞容的话还没说完。
他抬起头,眼睛亮得惊人。
“我这样无关紧要的卒子,明明还有更省钱的选择吧?”
“但是您依然,选择了我……”
汹涌的情绪在胸膛中积聚,一下压过了其他的考虑,只剩下一个念头——想要被眼前之人触碰,想要触碰眼前之人。
想要触碰付郁。
已经不在乎是谁上谁的问题了,只是单纯地想与对方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有用的养分,去供给对方的欲望。
“就算是做狗也行,请使用我吧!”
空气一下安静,还算庆幸的是附近没有人路过,大概也没有其他人听到这番反向潜规则言论。
“你在说什么啊?你确定?你疯了吗?这里可是医院。”脸皮薄的付郁被这暴言雷得外焦里嫩,他差点跳了起来。
虞容的眼瞳逐渐润湿,他好像无师自通了某种技巧,在短短三次见面中拿捏到了能打动付郁的方式。
“我知道。”
“你真的明白?你奶奶还躺在里面。”付郁真有点恼了,他握住虞容的手腕,想将他从身上拉下去,却听到一声可疑的抽噎。
最近对alpha了解程度直线上升的付郁即使不能闻到失控的信息素,也多少从对方通红的眼角和温度直线上升的躯体发觉了异常。
轻车熟路地捏住了虞容的后领,拎猫一样扯着人往远离身侧的方向挪,自以为明白了对方突发疾病的原因。
“你到易感期了?”
喉咙前轻微的窒息感带来隐秘的快感,虞容乖顺地朝被扯的方向挪。
听了付郁的话,他嗅了嗅自己不自觉外放的信息素,发觉空气中的柠檬绿茶已到让人呼吸不畅的地步,但凡再路过哪个闻得到的ao大概会咳嗽着报警有人在公共场合违规发情。
虞容开机前熬夜看完了“馥郁芬芳”的其他作品。在之前的打算中,多余地查阅资料只会影响到对剧本的解读,但知道到作者的秘密后,他开始想要了解更多。
本来就是很难将写作者彻底剥离出去的体裁,更何况是馥郁芬芳这样根本不考虑热点的写法,完全是在随意倾泻自己的思想。
也是,哪个在乎读者的作者会在结局把主角写死呢。
想到那些背下来的剧本台词,易感期的alpha似乎已经把自己代入了经历见者落泪闻者伤心的主角,他抓着付郁的袖口,像幼猫一样蹭了蹭对方的手心。
“你别哭啊。”
头顶落下一声叹息,心累的beta还是忍不住心软了,他曲起指节揩了揩虞容的眼角,还是松了口。
“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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