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不好吗?今天怎么还破天荒地迟到了,睡过头了?”王鹏做着咖啡,转头问正在收拾吧台的季鸰。
“昨天吃了两颗褪黑素,效果还不错。”
不得否认,昨天晚上是季鸰近些天睡得最沉的一次。
“褪黑素又不是安眠药,哪能睡这么久?平时你可是最早来的!”
“就允许你偷懒,不许我迟到?”季鸰开玩笑道。
“嘿嘿,哪有,我最近也挺勤快的嘛。”
王鹏是南大建筑系的学生,平常课业不忙的时候会过来帮忙。他说自己平时闲着也是宅在屋里看番打游戏,家里人让他空余时间找点事情做,不要整天都游手好闲得呆在寝室,所以才会来咖啡店做兼职。
好了,这年头连宅男都开始出门打工了,自己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
季鸰其实也没有缺钱到离了兼职就活不下去的程度,每个月家里给生活费还会有些剩余,兼职赚得钱只是为了填补房租。他没告诉家里人自己出来租房。母亲鼓励希望季鸰在大学的时候多结交朋友,多和人说话,改改毒舌的毛病,不要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但这并不是应允后就可以做到的,埋藏在心底的自厌自卑的种子,需要日复一日地挖掘才能根除。
挂在门口的风铃轻响,门被打开了,一瞬,浓夏沉闷的空气只飘进来一瞬,然后又被无情地隔绝在玻璃门之外。
“您好,需要点什么?”
“两杯苹果汁,谢谢”
熟悉的声音传入季鸰的耳朵,陆硕昭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面前。
“昨天睡得还好吗?”陆硕昭又露出他的招牌笑容。
“好到连今天上班都迟到了……”季鸰看似无奈摇摇头说。
“打包,还是…”
“在这儿喝。”还没等他问完,陆硕昭抢先一步道,“还有多久下班?”
“一个小时……怎么了?”
“那我等你。”没等季鸰的满脸问号消失,陆硕昭就拿着两杯苹果汁向靠窗的位置走去。
等他做什么?季鸰一时没反应过来,算了,他已经习惯了这人的作风。
路上行人往来如梭,落日倾斜,暑气消散不少,店里还留有不少的人。交班结束,季鸰与王鹏告别,脱下制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腿间的浮肿感已然褪去不少,但稍有扭动,这种异常感还是会钻入季鸰的脑子里。
桌上的一杯苹果汁已经氧化,上浮的泡沫早已塌陷褶皱,像是一张腐烂的皮,变得凹凸不平,而另一杯已经见底。
季鸰在陆硕昭对面的位置坐下,
“忘了苹果汁会氧化,再给你点一杯吧,喝什么?”陆硕昭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搭在桌上笑眯眯地问道。
“没关系,”季鸰工作了这么久,是有些渴了,他顺势喝了一口,“你来这儿就是为了约我喝苹果汁?”
“本来没这打算,进门发现你在这里,就想约了。”
“这家店是我朋友投资的,他一直让我来,今天恰好有空,就来了。”
听陆硕昭解释完,季鸰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自己说的话……他从前说惯了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言语,略带攻击性的说辞才能让话语对面的人自讨没趣。这次对面的人不仅没有自讨没趣,还解释的这么认真…
“走吧,我送你回家。”陆硕昭起身,低头望着还在咬着吸管思考的季鸰。
“哎?…哦”
这人怎么对送自己回家这么执着,难道自己还会被拐了去不成?这次陆硕昭没有开那辆银白色又引人注目的保时捷,咖啡店里小区不远,他们两人并排就当散步,慢慢走了回去。
小区门口聚集着一大堆人,许多老人蜂拥于此好像在聊着什么,他们凑了过去。
“李奶奶,你们在聊什么呢?”季鸰探过头问道。
“哎呦,小鸰啊,你可算回来了!小区里进小偷了!6幢章大爷和8幢的杨大妈家都被偷了,真是作孽了…”
“老小区的监控又不好,锁一下次就被撬开了,我们都在说要换智能锁呢!顺便赶紧让社区把监控修好,你说现在小偷也真是,老头老太都偷!”
“那他们人没事吧…”
“人倒没事,小偷趁人出去了才偷的。”
现在法治社会居然还能碰上这种事,季鸰思索了会儿,突然想到自己前几天也被骚扰,更加确定了要换锁的决心。
“要换锁的话,我可以帮忙。”陆硕昭仿佛看出了自己的心事。
“怎么,你们家卖锁的?”
卖锁能开上保时捷吗?那我以后也去卖锁…
陆硕昭被季鸰逗笑了,笑出了声,本来就略弯的桃花眼笑起来仿佛带了勾。
“只是有熟人罢了,之前给我们家做过一些换锁生意。”
“一些…?别告诉我你的副业是收租……”
“那还不至于,”陆硕昭笑道,“不过你喜欢的话……我可以努力变成包租公。”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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