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风华很清楚,这地方并不只是像它表面呈现的那样,但那又如何?他懒得去了解,也无力去探寻;就像毛线团,他自己又不是猫,为什么要对它感兴趣?安宇也好白刃也罢,和他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樱花树林离得并不远,白风华刚要进入查看,却听见不远处传来人声,无法,只得先攀上最近的一棵树。
五名身着制服的看守者向樱花树林走来,他们拖着几个麻袋,还有一人扛着铁锹,为首的便是白风华最不想见到的人——克劳德。
“快点把活干完回去。”克劳德在一棵树旁站定,从内袋里取出烟盒,“真是的,为什么轮到我就要干‘脏活’?下次一定要把林权那个该死的黄皮佬的头打烂!”
……看来每个小队的队长关系并不怎么好。
其余的几人将捆住麻袋的绳子解开,露出一具具被剃光了头发的尸体,尸体的手脚都呈现出一种奇怪的弧度,大概率是断了,浑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完好的皮肤,淤青和咬痕随处可见。
这是受到了怎样非人的虐待?
白风华的胃里翻江倒海,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只能尽量用树枝挡住身形。
除了克劳德,剩下的四人用猜拳的方式决定谁去挖坑,几轮过后,输了的两人骂骂咧咧地开始挖土,其他人则在一旁互开玩笑。
挖坑的两人速度也是够慢,十分钟过去了,才挖了个一米深的浅坑,躲在树上的白风华腿都要蹲酸了,他将左腿慢慢伸直,把重心换到右腿上。
说起来,林权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啊。白风华皱着眉回忆着,应该不是曾经的病人,而且叫“林权”二字的人也有很多……
白风华一边想,一边将左腿收回,可右腿早已酸软,他没有踩稳,一下子向后仰去,好在他的右手一直拽着一根树枝,才没有跌下树,但口袋里放着的弹簧刀,却因为他这个动作而滑了出来,摔在了草地上。
“什么东西?”明明是正常人连听都听不到的声音,几个看守者却不约而同的停止交谈,向声源看去。
“嘿!该不会是垃圾从土里爬出来了吧?”其中一人一边开玩笑,一边走到树下拾起刀,白风华下意识屏住了呼吸。
“一把弹簧刀?从哪里来的?”那人将刀拿在手里,像转笔一样玩了起来。
“难道是树上?”那人抬起头,白风华立刻躲到一个对方看不见的角度上,双手抱住树干,模样很是狼狈。
他白风华最近怎么这么倒霉,喝凉水都塞牙缝!
“发现什么了?”克劳德慢悠悠地吐出一个烟圈,问道。
“应该是看错了,什么都没有。”那人耸了耸肩,转过头对还在挖坑的两人道,“好了没有啊?”
“这不是就差一点了吗?催什么催?”其中一人抬起头,大声回复道。
说着,便抬起脚,将尸体踢入坑去。
几具尸体正正好好挤满了那个土坑,两人将坑填平,象征性地踩了几脚,便将铁锹扛在肩上,道:“好了,走吧。”
“把麻袋也拿回去,下次还用它们装垃圾呢。”把玩着弹簧刀的看守者说道,“真是的,这片樱花林我一秒也不想多待。”
“没有人会想和垃圾呆在一起吧?”另一人笑嘻嘻地打趣道。
“好了,回去了。”克劳德不耐烦地说道,他将烟蒂往地上一丢,转身就走。
随着几名看守者走远,白风华这才从树上滑下,坐在地上。
一想到面前的樱花树林为何而茂盛,白风华就一步也不想踏入了。
这里就像一片坟墓,埋葬着无数被毁坏、虐杀的性奴,他们连名字都没有留下,连一片小小的墓碑也无法拥有;白风华突然从心底泛起一种兔死狐悲的感觉,会不会有一天,他也要成为这堆尸体的一员?连姓名都不配留下,连遗言都不曾有,连一块儿裹体的破布也没有……只有遍体耻辱的痕迹。
白风华将自己蜷成一团,脸埋在双臂之间,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不能这么想……白风华咬住嘴唇,他还有徐敏若,徐敏若一定会来这里找到他,将他带出去的……
白风华抬起头,有些神经质地咬着手指,他似乎迫切地想要在身上留下痕迹,就像徐敏若曾经对他做的一样。
“徐敏若……”白风华烦躁地拽着头发,呼吸急促,像是个犯了毒瘾的瘾君子,他的声音甚至带上了一丝哭腔,“你到底在哪里啊……”
就在这时,白风华的身后突然响起一阵踩断树枝的声音,他下意识转过头去看,朦胧中看见有一个黑色的身影向他走来,白风华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人和他只有不到五米的距离才回过神。
那人的脸上挂着一副不伦不类的近视眼镜,金发明艳,是有一双黑色的眼睛。
是克劳德。
白风华立即清醒了过来,他瞪眼看着来人,脑中只剩下一个念头:
跑。
克劳德很享受追捕猎物时的感觉,他喜欢欣赏猎物走投无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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