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宇笑出了声来。
他一直不喜欢那个阴沉的人,所以听到他被小书骂了便觉得很开心。
“我说……我要跟你在一起……”
听到陆鸣宇爽快的笑声,骆奕书瞪了他一眼,觉得这个人性格真恶劣。
但是,他还是老实地承认了他的选择。
他现在越来越清楚的知道,他和莫子名之间的问题从来不在于肉体的出轨。
而在于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平等的爱情。
莫子名是完美的。
让人羡慕。
虽然他面上云淡风轻,对什么都毫不在意的样子。
但他内心深处其实又享受着这种凌驾在他人之上的感觉。
或许莫子名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个问题,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在精神上,一直压制着骆奕书。
所谓的保护他,宠溺他,不过是为了满足莫子名对自我价值的认同而已。
而在这种不平等的关系里,骆奕书对他的爱,何尝不是一种崇拜?
或者说,是一种无论如何也无法战胜对方,只能选择爱他、崇拜他的自我妥协?
就像那年小学,他拼尽全力想要考赢他,最终还是失败了一样。
除了以爱之名掩盖自己的失败之外,别无他法。
一种精神上的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所以,如果不离开莫子名,他永远找不到真正的自己。
他当然知道陆鸣宇的危险。从他认识陆鸣宇开始,脑子里就一直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他,陆鸣宇是一个恐怖分子,不能和他在一起。
骆奕书不是恋爱脑。
但是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浪漫主义者。
世界上,总有比安全,更重要的东西。
“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好不好?你困不困?”陆鸣宇轻轻地摩挲着骆奕书的手臂,让他在自己腿上躺得更舒服些。
“不困。”其实已经很困了,但是骆奕书想听陆鸣宇说。
“从前,有一个小孩,他没有父母,从懂事开始,他就住在福利院了。那个福利院的条件很差,护工阿姨也很凶,每天都吃不饱饭。”
“他就想啊,要是可以快点长大就好,就可以自己出去赚钱,还可以去找爸爸妈妈。”
“他五岁那年,有一个局长带着他的儿子来福利院里做慈善活动,还跟院长阿姨说想要领养一个孩子回去跟他儿子作伴。”
“福利院的小孩都想被局长领养,那个小孩也不想留在福利院,所以想方设法地让自己被选中了。”
“一定用了一些阴谋诡计。”骆奕书在一旁闷闷地插嘴,眼里却满是宠溺。
难得的没有反驳,陆鸣宇只是拍了拍他肩,微微笑了笑,继续说,“养父很喜欢他,不仅给他饭吃、给他衣服穿,还让他去读贵族学校,送最好的教育。”
“但是,养父的儿子,也就是他的哥哥不喜欢他。对他充满了敌意。”
“养父对他说,哥哥被宠坏了,所以他把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为了报答养父对他的恩情,他就拼命地学习,变成他养父希望的样子。”
“这不符合逻辑吧?”骆奕书提出了疑问,“那可是他的亲生儿子。”
“是呀。”陆鸣宇叹息了一声,“可是他还太小,不懂那些啊,他只知道要变得更好,取悦他的父亲。”
“所以他的哥哥越来越恨他,觉得他抢了自己的位置。经常找他的麻烦,或者打他。”
“但是他不敢反抗,只能忍着,他怕被赶出这个家。”
骆奕书回过头来看着陆鸣宇,抬手,抚上他的脸。他的指尖温温热热的,摩挲着陆鸣宇的脸颊。
“你知道养蛊吗?”陆鸣宇突然问。
骆奕书点点头。
“就是把所有的毒虫放在皿里,然后让他们自相残杀,最后活下来的那条,会把其余的毒虫全部吃掉吸收,成为最强的蛊虫。”
“后来,小孩发现,所谓的父爱,不过是为了让他心甘情愿当那条被吸收的毒虫。”
“他的存在,只是为了刺激他的哥哥,逼着他哥哥在无尽的恨意中成为最强的蛊虫。”
“从头到尾,他都是只是一个工具而已。”陆鸣宇再次深深地叹息了一声,“是他哥哥向上爬的梯子,是他养父做见不得人的涉黑生意的挡箭牌。”
“我和我养父都不是一个姓,也没有办任何收养手续,事实上,几乎没人知道我们的关系,一旦我们的生意出了什么事,都不会涉及到他和哥哥。”陆鸣宇笑着说,然后抓住了骆奕书放在他脸上的手。
“所以,小书,跟我在一起,真的很危险。莫律师说的没错。”
“他们两迟早会知道你的。而且我也不想把你藏起来。我想和你光明正大的。”
“你不需要一直跟我重复了。”骆奕书强硬地打断了他的话,“关于这个问题,我上次就跟你讨论过了。”
他早就想好了。
士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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