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落定的感觉。
他走过去摁灭电视机,从冰箱里取出一盒奶,插了根吸管慢悠悠喝了起来。
冰箱里储存的食物也不多了,不过无所谓,过好当下,走一天是一天。
他拧开卧室门,倚在门口,看着屋子里躺在地上的人。
乔洲脚尖抵着床底,身下铺了个毯子,正费劲地做着仰卧起坐,鼻梁上有一层薄汗。
裴秋挑眉,咬着吸管道:“锻炼身体?”
乔洲撑住地面,反身望着他,说:“你嫌我重的。”
裴秋趿拉着棉鞋走到他跟前,内心并不喜欢乔洲这种仿佛跟他关系很好似的语气,但他面上未显,看了他一会,忽然用袖子抹了把他额头的汗。
乔洲身子一僵,两人的氛围有些奇怪,像是回到了一年前,又比一年前的关系更奇妙,乔洲感受到了,他忍耐着压下那种怪异的感觉,抿唇撇开头,小声说:“你干嘛啊?”
裴秋将嘴里的吸管递到他的嘴边,说:“喝吗?”
“你喝过了。”
“哦。”裴秋准备收回去,却被乔洲一手拦了下来。
乔洲从他手里取出奶盒,捏着吸管往嘴里塞,含糊得说:“我也没说不喝啊。”
结果喝了两口他就蹙眉,似乎受不了低廉纯牛奶的味道。
裴秋没他这么娇气,吃喝用度都和大众靠齐,他静静注视着乔洲,看到乔洲忍耐着滚动喉结。
他说:“你不担心我下药了?”
乔洲抬眼看他,牛奶盒子里传来喝光了的呲溜呲溜声,他用手捏扁盒子,看着手里变形的奶盒子扯了扯嘴角说:“我喝都喝完了,你怎么不早点说?而且你也喝了,要死一起死,不亏。”
裴秋面上一副淡淡的样子,他手撑在地上,索性坐在毯子上,忽然说:“现在已经三月中旬了,国是不是开学了?”
乔洲被他话题转的没反应过来,顿了会,盯着自己的脚尖。
“三月一日开学。”
裴秋应了声,或许是这个原因让乔家夫妇发现没能联系到乔洲,他顺着乔洲的视线扫了眼他白皙的脚尖,又将目光绕到对方的侧脸。
“你这几天比你第一天的时候乖多了,乖得我都不想欺负你了。”
乔洲转过脸瞪着他,脸上像是有些生气,他顶了回去:“你这几天也挺正常,没再犯神经病。”
裴秋手心又犯痒,他搓了搓指尖,轻声说:“你又骂我。”
乔洲抿嘴:“这也叫骂吗?”
“你这句话的隐喻意思是,我是个不正常的人。”
乔洲没想到他还会把这句话拆开剖析,但是他内心觉得裴秋心理确实出现了什么问题,他讪讪道歉:“我错了还不行吗?”
裴秋没有感受到他的真诚,他也从来没在乔洲的道歉中感受过真诚。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骨子里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欠揍嘴脸。
他站起身,甩下拖鞋,在乔洲的目光注视下走到床边,慢腾腾坐到床沿上。
他躺到床上,目光游荡在天花板,手指朝着乔洲勾了勾,言简意赅:“上来,自己动。”
坐在地上的乔洲闻言愣了两秒。
床边凹陷了一块,裴秋眼前有一道黑影遮挡住了灯光,他听见那黑影压着声音说:“我尽量不压到你。”
乔洲脱光了衣服,在灯下白的发光,跨到了他的身上。
裴秋腿还搭在床外,懒得动弹。他用胳膊挡住眼睛,只露轮廓优美的嘴唇和下巴,跟随着身上人的浮动频率轻声喘着气。
直到带着点沉闷的鼻音哼了一声,才拿下胳膊,虚眯着眼看着头顶的光晕。
乔洲累得喘气,目光一直没从他的脸上移开,有那么一刻忽然升起一股强烈的欲望,他想伸手触碰裴秋的脸,想尝一尝他嘴唇的味道。
他骤然从这股想法中惊醒,有些赌气地皱眉。
裴秋才不管他想了些什么,直起身子收拾自己,穿好鞋子,两只脚踏在地上轻轻跺了跺,从发麻中缓慢感受到两条腿的存在。
这栋别墅里的每个卧室都备着单独的阳台,阳台配备着洗衣机,所以脏了的床单不用他来管。
他走了几步,弯腰捡起地上的奶盒,朝着门口走去,临到门口时,脚步顿了顿,将门完全打开,偏头对着身后默默盯着他的乔洲说:“不锁门了,就这样吧。”
乔洲在他背后嘟囔一句:“拔屌无情。”
裴秋往外走的脚步一顿,心想着他俩人哪门子情。
就算有那也是乔洲自己瞎搞的情。
他讨厌乔洲还来不及。
爱上谁,也不会爱上乔家人。
裴秋洗了一会儿澡,把身上的味道用沐浴露盖掉,才擦干水珠,穿好衣服。
从氤氲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忽然看见客厅沙发多了个人影,待看清是谁后,他若无其事继续擦自己的头发。
乔洲打量完房间的布局后,转头看他,鼻子里闻到了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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