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他满脸满嘴都是血,略长的黑发被汗浸湿,乱七八糟地贴在脑门。
“你最好、最好今天杀了我……”池错坐都坐不住,想去扶床尾支撑身体,可惜刚摸到床尾,就轰然倒下,晕了。
苏凌云也不利索,身上好几处火烧似的疼。池错下手招招都是冲着要害,毒蝎子一样,稍不留神就被蛰到。
“杀了你,想得倒挺美。”弯腰捡起手机,发现母亲竟还没挂断。
“喂,妈。”苏凌云的声音更沉了,他“嗯”了两声,走到卫生间对着镜子看肩头被咬的血印子,眉头紧皱。
“没什么,处理点事情。”打开水龙头,撩水抹了把脸,又整理了下头发,苏凌云转身走出卧室,“我现在回家。”
路过池错时,甚至还好心地用脚尖将面朝下的人勾正,仰面躺着,防止他窒息。
光是铁链好像锁不住,看来还得准备些大家伙,才能让这人安生。
苏凌云把羊绒衫扯了扯,披上外套,离开了。
——
“妈!妈妈救我,救救我!妈妈……”约莫七八岁的男孩抱着头在满地酒瓶的破屋里乱跑,身后跟着一个酒气熏天歪歪扭扭追他的男人。
听他哭喊,气不打一处来,抄起一个空酒瓶就扔了过去,玻璃瓶碎在男孩的脚边,溅起的玻璃划伤了他的腿。
“妈妈妈,你妈跑了!不要你了!”男人快走几步,抓起无处可逃的男孩,扔在破到弹簧都裸露出来的沙发上,拳脚雨点般地落下。
“要不是你贪玩,她怎么会有机会跑出去?都怪你,都怪你!”
“妈妈!妈妈——”男孩的哭喊并没有换来任何怜悯,反而一下重过一下的拳头,让他陷入了沉睡。
——
“啊!”池错猛地醒来,是梦。
儿时的记忆成了他的梦魇,不论他再怎样想要遗忘,哪怕他亲手将那个罪魁祸首解决掉,也摆脱不掉那些如同海水淹埋没顶的窒息感。
苏凌云走了,他还躺在地上,只是好像晕过去的时候是脸朝下,醒来的时候是脸朝上。
晕了也能翻身啊?池错动了动手脚,疼痛立刻像影子一样缠绕上来。
算了,再躺会也行。池错放弃要爬起来的想法,继续在地上四仰八叉地躺着。
刚才苏凌云接电话,是她吧?她身体好么,生活是不是很富裕,吃穿不愁,偶尔,会不会想起,自己还有个儿子?
池错无声地咧嘴,不知道该笑还是哭。不会的吧,她怎么会想起我,她甚至连一个笑容都不肯施舍,她甚至为了逃跑,不惜利用我,亲手把儿子推向深渊……
她恨我,她的恨都写在我的名字里。池错,从头到脚,都是个错误。
多余的伤感并不适合池错,他孑然一身,没有资格伤春悲秋。
快过年了,反正也没什么生意,正为房租水电费发愁呢,这样也好,好歹苏凌云给我包吃住了。
池错慢慢从地上爬起来,饶是这样简单的动作,都累得他呼呼直喘。
把自己清理干净,然后找点吃的,这是池错的计划。
过多的思虑并不能给他带来任何有用的,什么都不想,只看眼前,这是池错与自己和解的办法。
但还没等他把自己身上的血都洗掉,卧室的门突然被打开,两个男人抬着一个医疗仪器的大家伙走了进来。
床被推在靠窗户的一侧,沙发放在对角的墙边,那个大仪器摆在屋子正中央,池错躲在厕所默默伸头去看,嚯,那东西总觉得很眼熟,在哪见过似的。
很快池错就知道这玩意在哪见过了。因为他被两个男人强拉硬拽地从厕所拖出来,也不顾他身上还血迹斑斑,直接就按在那椅子上,双腿被扒成型地门户大开,大腿架在座椅两侧的扶手上。
是妇科检查用的椅子,但池错在a片里见过,是用来玩“s”游戏的道具。
“喂!”池错直接放弃抵抗,抵抗也不过是再多添几道新伤,“我饿了,能不能给点吃的?”
从中午到深夜,快十个小时没吃没喝,池错有点想念扔在路边的鱼香肉丝盖饭,还有那包没拆封的白沙,心疼他的二十块钱,不知道便宜了哪个孙子。
没人理他。两个人按部就班将池错用铁链捆好,扭头就走。临走时还不忘把卧室的灯关上,徒留池错一个人赤身裸体与黑暗对视。
“喂!我真的很饿啊!”提高了声音。
“给根烟也行啊!”还是没有任何回馈。
房间里再次只剩下池错一个人,不同的是,这回他除了脖子,哪儿都动不了。
离新年只有不到一周的时间,苏凌云最近总是很晚才回家。今天更是都过了十一点,连个音讯都没有。
叶婉打电话过去,竟听到他和别人打架的声音。
本来准备等人到家了好好盘问盘问,可当黑着脸、一身煞气的苏凌云开门进来时,叶婉又把到嘴的询问咽下了。
“吃饭了吗?”倒了杯热水,走近了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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