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的烈阳悬挂头顶,今天是珩阳高中的开学典礼
高中的开学典礼上,台上校长的致辞透过扬声器声浪如擂鼓,周遭是细碎嘈杂的窃窃私语。
宁淮站在台后,面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眼神迷离身型摇晃有些不稳,脖颈上豆大得汗珠滴落进校服领口里,崭新的校服被汗水濡湿,紧贴在他消瘦的身型上。
恍惚中听到老师叫自己的名字,轮到自己上台发表演讲了,强打起精神踩着虚浮的脚步走到台前。
“尊敬的各位老师好,同学们好,我叫是来自清和一中的高二特招生宁淮,很荣幸得到此次珩阳高中的特招生学习机会在接下来两年时间内,希望得到各方同学老师们的照顾,谢谢谢大家!”
宁淮说完自己的致辞,强扯出一个和善的笑容,在一阵稀稀拉拉的掌声中走下台,还未来的及将手中的麦克风交给自己的同乡校友,整个人猛得就倒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睛是在校医务室内。
校医是个和善的大姐正悉心叮嘱着宁淮用退烧药,末了还要唠叨一句"怎么会有人大夏天烧到40度,吹空调不要贪凉,小同学!"
宁淮不敢反驳乖巧点头,校医嘱咐完叮嘱打完这瓶吊针再回宿舍就出去了,此时此刻紧绷了一天的精神终于得以放松下来,享受起独自一人的感觉。
昨日爷爷奶奶的叮嘱声还环绕在耳边,无非是“宁宁,你要乖要听老师的话,珩水市是大城市不比咱们清和乡到处都是贵人,学校里不要惹事多跟同学们搞好关系!”之类的叮嘱。
宁淮也知道,他来到珩水市到底有多不容易。
优异的成绩并不是珩阳高中的唯一敲门砖,爷爷把养了多年鸡鸭全给卖了,那只陪伴了宁淮五年的大鹅也随着家里的腊肠鸡蛋,送进了他原来高中的校长室内。做完这些还觉得不够,奶奶又从随身的布包里掏出几张红票子,一并塞入校长手上,老泪纵横低声下气的求着,才换来了一张薄薄的申请表。
宁淮自己也争气,在珩阳的入学测考中以第一的成绩,成功在四乡十八村的学子中拿下高二年级的入学资格。
前一天晚上,宁淮躺在老家的硬板床上辗转难眠,珩阳高中和他老家这种教学质量一般的高中完全没有对比性可言,加上特招补贴,两年内学费住宿费学杂费全免减轻了家里的经济压力,况且学校环境和师生资源无一都是顶尖的,能去这样的学校离宁淮想上的清北大学无疑是更进一步。
也许是收了宁淮家的好处,又可怜他年少没了父母,老校长在宁淮走之前好心提点了几句,“我们这种小山村出来的学生,遇事讲究一个当忍则忍,珩阳那所学校我也听过一些传闻,至于你嘛,收收你的性子,再不济也就是两年时间,你只要知道你去那里要利用更好的资源考大学的,遇见招惹你的,可别迷失了本心,要是真考上了不得了的大学,我们清和一中也能沾沾你的光,学校门口挂个横幅替你庆祝。”
说完还盯着宁淮的脸细看了几眼,才拍拍他肩走了,放任他自己去思考衡量。
宁淮是个年少老成又心思重的,校长的言外之意听的清楚,去珩阳高中这件事兴奋中也不免伴随着一些担忧焦虑,临睡前才下定决心,去了新学校不该招的人和事一律不管,做个只知道学习的机器人就好,降低存在感。
第二天,宁淮顶着眼下的青黑穿上干净的新衣服,收拾好行李,背上破旧的行李袋踏上了行程。
大巴穿过蜿蜒的山路,摇摇晃晃坐了五个小时,终于抵达在衡水市车站。
宁淮从没坐过这么久的车,从小到大就在清和乡附近活动,最远也就去过隔壁村赶集,大巴上各种难闻的味道与皮革味交杂,宁淮他一下车就吐了。
也许是胃里都吐空了,坐上学校安排来接应的小巴反而没那么难受了,隔壁座位上的少年应该是跟他一样特招进来的乡下学子葛明,从宁淮的穿着上感受到了同样贫困的气息,开始跟他搭话,二人熟络了不少。
临下车时葛明感叹道“真要是我们能分到一个宿舍就好了,还能互相照应一下。”
葛明当然是想多了,二人的宿舍没分在同一间,但还在在同一层首尾隔得不算太远。
宁淮赶在晚饭前,置办好了床铺被褥,衣架盆桶等琐碎物品,做完这些,葛明就来叫他一起去食堂吃饭了。
吃完饭,二人一起在校园内散步消食,顺便熟悉一下环境,凉爽的晚风袭来,树叶哗哗作响也盖不住高三学子们晚读的声音。
“明天要上台演讲致辞你紧张吗?我有点害怕,我的普通话讲的不是很好,怕第一天就丢人。”葛明越说声音越小,想来时真的紧张。
宁淮随口安慰“怕什么,我在你前面呢?要丢人也是我丢在你前面。”
突然,葛明在操场角落的宣传牌下顿足,神色兴奋的说“宁淮,你看你看!这个人好厉害啊!”
宁淮顺着他的目光看清后,不由得讶异,高一期末考试九门课,这个人的分数不是满分就是接近满分,要知道衡阳高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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