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琳听到凌雁说话,一直蓄在眼中的泪珠终于落了下来,只是因为听到凌雁说“不要哭”又连忙去拿手绢擦,还一边说着:“我不哭我不哭,额娘都醒了,我才不要哭。”凌雁见状也忍不住伸出手去帮小姑娘擦眼泪,她已经深深的被小姑娘的直爽可爱吸引了,这样单纯的小姑娘,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她被那些扭曲的观念和自私、不负责任的性格影响到。她既然成了雁姬,也要好好照顾她的儿女,尽到一个母亲的责任。凌雁暗暗决定,如果有可能,如果珞琳愿意,她也会带着珞琳离开,还有骥远。只是如果只有珞琳还好,她只是个女儿,其它人造成的阻力应该会小一些,要是加上骥远,估计爱子爱孙心切的老夫人一个不同意。凌雁这边还在对未来进行思索规划,珞琳已经再次端起水送到凌雁嘴边,凌雁喝了一口,终于觉得干疼的嗓子舒服多了。珞琳见凌雁喝完了水,把杯子放在了一边,又抓起凌雁的手,仿佛生怕她跑掉一样,紧张得询问:“额娘,你究竟是怎么会摔倒的呢?前晚阿玛火急火燎的把大家伙叫起来,看着他满手的鲜血,我和哥哥都好怕啊。可是三更半夜的,你和阿玛又怎么都去了望月小筑呢,又怎么会在那里摔倒的呢?”凌雁见珞琳这样问,心思一转,便也就明白了,恐怕是努达海怕新月被大家责难,或者是怕当晚的事情暴露,也许也还有其它什么理由,总之是他并没有把事情的缘由说出。那么大家究竟知道了多少呢?凌雁沉吟片刻,问珞琳:“珞琳,你阿玛没告诉大家吗?”珞琳皱了皱那双秀美的柳叶眉,嘟着嘴道:“所以说阿玛他很奇怪啊,不仅自己什么都不说,还不许咱们问,就连望月小筑都被他封起来了,不许咱们进去。我私下悄悄去问了新月,可她躲躲闪闪的,什么也不肯说,难不成你们三个有什么秘密瞒着咱们大家不成?”果然如此。凌雁叹了口气,心道努达海果然将新月保护的很好,只是未免对雁姬太过不公了。即便新月是无心的,难道雁姬的伤就白受了,血就白流了么?凌雁越发得替雁姬不值,这样的男人,怕是永远只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珞琳见到凌雁叹气不语,立刻又紧张起来:“额娘,你为什么叹气,难道你们真的有什么秘密,你快点告诉我吧!”凌雁无奈的笑笑,抚了抚珞琳的头,摇头不语。
虽然她很不忿努达海做的事情,只是既然没有爱,那也没有恨,只要他别太过分,她可以对他视而不见。现在对她来说,重要的是要想到最安全的、最体面的离开的办法。虽然目的都是要让努达海休了她,可是她要为家人着想,为一双儿女着想,所以即使被休离开,她也要走得光明正大,不能背后被人指指点点。如果这是在别的世界,她不敢这么说,可是这月格格的书世界,这里的民风和真正的古代还是有很大差别的,她并不要求风风光光的离开,但想光明正大的走还是有希望的。一旁的珞琳见自己的额娘醒来之后就一直低沉不语,越发的担心的起来,不住的问:“额娘,是不是有什么很棘手的事情,你还是说出来,咱们大家伙一起商量商量吧,我不行,还有骥远,还有奶奶,还有甘珠啊,咱们一定能想到办法的。额娘,你不要这样忧郁了好吗,我真的好担心你啊!”凌雁终于回神,看到焦急不已的珞琳,不由得有些心疼,连忙笑笑,握着珞琳的手说:“珞琳别担心了,没什么很严重的事情,额娘一会儿就告诉你。现在额娘有点饿,让额娘先吃点东西吧。”虽然凌雁和雁姬年纪一样大,但也不过才33岁,突然有珞琳这么大的一个女儿着实让她接受起来有点困难。不过因为凌雁有着雁姬的记忆和感情,又很心疼喜欢珞琳,她有责任也有意愿,因而心甘情愿成为了她的额娘。这时甘珠已经端着饭菜回了房,珞琳虽然内心焦急,但还是克制着,帮凌雁摆好小桌,端上了饭菜。一旁的甘珠上前侍候起凌雁,凌雁忙道:“甘珠,你也坐下歇歇吧,我昏了这么久,你一定也没休息,我现在可以自己吃,你快休息下。”珞琳也道:“是呀,甘珠,咱们大家伙昨晚都去睡了的,就你一直熬着,你快歇息下吧。”甘珠推辞了下,见凌雁坚持,便也不再拒绝,坐在旁边,对凌雁回报:“夫人,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巴图总管正在门口候着,他问我夫人的情况,我便告诉他夫人醒了,想必这会大人应该也知道了。”凌雁闻言,微微皱了皱眉,看来努达海不仅封锁了消息,还防着她呢。不知道他还有什么打算,想怎样对家人说这件事情,不过他也应该快来到了,马上就能知道了。古代官家的饭菜果然味道极好,凌雁细嚼慢咽,细细品味,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容。她突然觉得,自己之前在望月小筑打乱情节的出现很正确,这一摔也没白挨。也许,以这件事为契机,她能为自己争取到一点机会。离开的计划,就从现在开始慢慢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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